车子里还是那么的静,静的把世界都阻隔在了他们之外。
“晓雅,我很喜欢这枚戒指,就送给我吧。”他忽而轻声说道。
那本来就是她送给他的,“枫,对不起。”
“晓雅,不怪你,要怪,也怪宇文翔锋,是他招惹了你母亲,哈哈,又因为你母亲而害死了我母亲,你说,这世界多么残忍,为什么在事隔二十几年之后又让我们两个那么巧的相遇呢?”
“等等,你说什么?是艳青害死了你母亲?”
“是的,我母亲至死的时候都在恨恨的喊着艳青的名字,我母亲恨她,我母亲说就是艳青夺走了我父亲。”
“她是怎么死的?”
“**。”
“跳楼吗?”骆晓雅心神一恍,悄然问道。
宇文枫摇摇头,“不是,是割腕,她死的时候地板上流了一地的血,那一刻,我恨死了我父亲,我想他死,可他一直都活着,我想摆脱他,可是到最终,我却为了你而回到了他的身这,却不想,原来,你就是那个害死我母亲的女人,可你为什么那么象……等等……”
宇文枫说着说着就顿住了,他的口中开始喃喃而语,“艳青……青青……艳青……青青……我懂了,原来艳青和青青是同一个女人,天,为什么我现在才想到,可是青青,她是……”
宇文枫倏的踩下刹车紧急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他抱着头,痛苦的思索着,可是越想越乱,原来,脑子里那个一直记忆犹新的叫做青青的女人就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想到呢?
车后,喇叭声不断,那是司机们的抗议,可宇文枫还是没有回过神来,骆晓雅的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枫,我带你去看艳青的日记,好不好?”赫然,她想到了日记里的一些话,难道自己与宇文枫……
这太乱了,她无法理清,所以,她想带他去看艳青的日记。
那个总是对他微笑的温柔女人,他是那么的喜欢她,他真的不相信她就是那个害死她母亲的凶手,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不过,记忆里她与父亲在一起时却是很快乐的,她的笑也永远的灿烂,就象是天使一样,“好。”他非常的想要看到艳青的日记,他想要知道那个女人的一切,童年的记忆太少了,少得只有那么几个零星的片断。
掉转车头,宇文枫载着骆晓雅去向了瑞祥。
天色近晚,骆晓雅与吕先生打了个招呼,只说要带一个朋友过来。
吕先生没有反对。
宇文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到瑞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吕先生的房间的,甚至于不知道自己都说过了什么做过了什么,他的意识一直处于恍惚之中。
骆晓雅好象是对吕先生说了些什么,于是,吕先生拿出了一本老旧的泛了黄的日记本,可那日记看着却是那么的亲切,一页一页的翻开,他走开始走进了艳青的世界。
从头至尾,宇文枫仔仔细细的看完了。
日记就在面前,他却不想合上,取了一根烟,点燃,喷吐时,那烟雾中仿佛就是艳青活鲜鲜的面容,他不信,不信自己的母亲会是那样的一个女人。
可此刻想来,母亲似乎也并没有对他怎么好,总是淡淡的对他,那时,他以为那是因为父亲冷落了母亲的缘故,所以才让她总是不开心也不笑,但现在想来,他明白了,也许,父亲从来也没有爱过母亲,父亲与母亲的婚姻根本就是上一代人包办的婚姻,这个,他曾经听父亲身边的人说起过。
日记里的艳青与翔子是那么的悲情,让他怎么也不相信艳青就是当年的青青,她笑得那么甜,她给过自己那么多的好吃的,却不想,原来,她的命运那么的悲惨,甚至于比母亲还要悲惨。
他是母亲抱养的孩子吗?
如此,这日记里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看来,也真的是母亲容不得艳青。
原来,是他错怪了父亲,父亲不是绝情,而是缘于对艳青的无法忘情。
人与人之间的情哪里可以解释得清楚,就象他,第一眼见到骆晓雅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她。
也许,父亲也是深爱着艳青吧,可惜,两个人之间早已阴阳相隔。
看完了日记,他释然了,沉重的同时,却也都是轻松。
对面,骆晓雅一直在与吕先生品茶聊天,看着她,他的心潮起伏,“晓雅,你过来。”他轻轻叫,许久没有说话的嗓子有些喑哑。
正嗅着茶香的骆晓雅一怔,随着宇文枫的声音而转首,刹那间,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