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整个御书房中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等过了许久,才听墨宏儒低着头沉着声音说道:“你便是连一声父皇都不肯叫?”
闫旭闻言却是一笑,“怎么会?我只是以为父皇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闻言,原本依旧低着头批阅奏折的墨宏儒却是朱笔一顿,才终于抬头看向眼前这位被自己送出天祁将近十年的“儿子”。
若说墨君衍和已故黎皇后有七八分相像,而剩下的两分便属于这位天祁的国君。
看着眼前这熟悉万分的脸盘,墨宏儒手中的朱笔微有一颤,而他抬头的时候,“墨君衍”也是看着他。
两人对视也不过一瞬间,便见墨宏儒继续低头批阅着奏折,“你是在怨恨朕?”
“不会。”因为在主子的心中,这位父皇恐怕只是一位陌生人罢了。
主子一出生,他的父皇便对他恨之入骨,而后更是对他不教不养,再之后甚至将其弃之如敝履——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孤身一人去往他国成为质子,这如何是一位父亲该有的作为?即使这人是一国的君主,而他不只主子一个皇子。
“你很像……”墨宏儒这句话的声音不大,而且也没有说完整,但是此时整个御书房中只有两个人,而闫旭也是武功高深之人,所以对前面的这三个字听得一清二楚。
而对此闫旭却是没有应声。
“今日便先回去吧。”墨宏儒没有将那三个字之后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直接下了逐客令。
“是。”闫旭对此也没有讶异,恐怕对这位皇上来说,多看主子这张脸一会都会是一种折磨。
因为主子和已故黎皇后有多像,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不知道他看到这位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如此相像的脸,再想想自己在过去二十年中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会有所愧疚?
而就在“墨君衍”伸手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墨宏儒再次出声了,“有空去皇贵妃那边看看。”
闫旭闻言脚步一顿,也没有应下便直接打开门离开了。
皇贵妃就算再尊贵,终究只是一个妾。就算现在主子不是太子,可是他是皇后嫡生之子,也是整个天祁的长子,哪有嫡长子去给一个妾请安问好的?
愧疚?
这人果然不会有。
也幸亏今天在这的不是主子,否则便是经历这么多年、这么多次的失望主子对此已是漠然,恐怕也会多少有些难受吧。
而在闫旭离开不久后,御书房的房门再次被打开,便见福景善走了进去。
“皇上,刚来的路上,在御花园中太子殿下见过了淑妃娘娘。”
“君啸的葬礼着钦天监找个合适的日子,然后让礼部去准备。”
“是。”
“下去吧。”
“是。”福景善应声行礼才躬身退出,只是他还没走两步便听墨宏儒的声音传来。
“你觉得这两人像吗?”
福景善闻言停住脚步,“皇上是说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
只是福景善这话却没有得到墨宏儒的回答。
见此,福景善知道墨宏儒不打算开口说话,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悄悄退了出去。
而此时离开御书房的墨君衍在回宫的路上却是被扑面而来的小胖子直接抱住了双腿。
“哥哥,你去哪了?”墨君龄抱着“墨君衍”的大腿不松手,而后扬起自己那可爱的小脸蛋说道,“让我一顿好找。”
“你觉得我会去哪?”“墨君衍”低头看了墨君龄一眼,冷冷说道。
“好吧,”墨君龄低头应了一声,而后又抬头继续笑着问道:“那哥哥现在还有其他事情吗?”
“回宫休息。”
“哥哥,可不可以……”墨君龄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不可以。”闫旭知道墨君龄的用意,只是这皇贵妃恐怕并没有表面上那个温柔体贴。
要知道这皇贵妃能在黎皇后去世这么多年荣宠不衰,甚至让这十一殿下成为最受皇上宠爱的皇子,甚至一度成为最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由此可见这人觉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而且,这太子东宫如此奢华便是这皇贵妃的手笔,恐怕此时的前朝对主子这位太子已经不知道诟病成什么样子了。
如今恐怕是想通过这十一殿下来见自己一面,或者说想由此来试探主子的深浅。
只是这恐怕不能如她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