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外一个人,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趁着毛铮手上松劲,我成功的推开了他,转身一步步的离开,眼泪顺着脸颊肆无忌惮。
毛铮还是跑上来从后面搂住了我,我低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手上,甜腥的味道充斥着我的整个口腔,他把头埋在了我的脖颈间,我听到了他低声的抽泣。
后来,是毛铮陪着我去的肖童家里面,肖童的妈妈异常的冷静,一直在那里冷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我和毛铮再在沙发上有些尴尬,她去厨房说要给我俩沏点茶水,没一会就听到咣啷一声,肖童的妈妈晕了过去。
我们赶忙把她送到了医院,等她再转醒的时候,才开始放声痛哭起来,病房被围观的病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坐在床边,搂着她,说后半辈子我就是她的女儿。
她突然的一怔,抬起头,眼神中都是怨恨的愁光,一挥手就狠狠的打了我一个耳光,血水顺着嘴角就淌了出来。
我一动不动,她再次的向我挥手,在半空被毛铮拽住。
“你为什么不躲?”
毛铮一边禁锢着肖童的妈妈,一边把我拽开,我像个扯线的木偶,随着毛铮的臂力飘荡站不稳脚步。
“要不是你,我们家肖童会这样吗?她对你那点心思你会不明白?说什么车祸,你们就欺负我孤儿寡母的,肖童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为什么来破坏,你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还不知道你会害多少人……”
肖童的妈妈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就受着听着,直到医生过来给她打了镇定,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毛铮递过来一瓶牛奶,我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并没有伸手。
“你回去休息一下,我会找人在这看着,她的情绪不稳定,会伤害到你的。”
我摇了摇头,仍旧说不出一句话来,毛铮坐在了我的身边,手放在我的身后,却迟迟没有揽在我的肩上。
“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她,也没有照顾好你。”
不知道毛铮说的这个她是谁,可是我恐怕早就不需要他的照顾。
不久前,也是在这样的地界,我和毛铮给我妈守夜,那时候还是甜蜜的相处,没想到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或许一开始我就错了,和他的重逢注定是一场劫难,我丢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我先走了,有事情再来联系我,没有事情就不要再找我了,我有点累。”
我默默地站起来朝着病房门口走着,我突然想回家,想我妈,想找到一个有温度的地方。
我站在人潮汹涌的医院大门口,拨通了我妈的电话,电话是顾叔叔接的,我说要去看我妈,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到了我妈家里面,顾叔叔已经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我妈气色很好,我也就安心了。
此刻很羡慕我妈,到头来还是有个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人生最大的追求大抵不过如此,老来有个伴,这个人还住在心尖。
我吃着饭,觉得都是甜的。
突然就觉得一切都是庸人在自扰,我已经有了蒋勋,若是想,一定也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
什么毛铮,什么仇恨,什么不甘,都可以去见鬼了。
那天我没有走,住在了我妈家里面,和我妈睡在了一起,晚上她拉着我的手,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就好像很多年轻,我还是个少女,她还未曾老去。
“妈,给你说件事,我可能马上要结婚了。”
“嗯,你喜欢就好,和毛铮那小子?”
我摇了摇头,扯出来一个笑容。
“不是他,他叫蒋勋,等回头我把他带回来,给你们看看,你们肯定会喜欢他的。”
“我们喜不喜欢不重要,你自己的心意最重要。”
“我喜欢,很喜欢……”
那晚,我梦到了蒋勋,梦见他回来,我去机场接他,他把我凌空抱起来,又瞬间把我扔|在了画廊二楼的那间大|床|上,肌|肤|交|融之间他一遍遍问我是不是爱他,我毫不犹豫的一遍遍的回答他。
从那之后我就刻意的断绝了一切和毛铮的联系,就连肖童的葬礼都是陆清河来和我沟通。
关于陆清河和毛铮之间的关系,我已经没有力气追究,和他说话也越来越简洁。
肖童的事情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付筱,毕竟她现在有了身孕,我怕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可是我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葬礼那天我见到了付筱,她看到我冷冷的没有多说一句话。
一下子我就好像真的成了杀害肖童的罪魁祸首,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