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就像一把利刃。
捅伤别人,也刺伤自己。
我抱有这些怨念活了快要四年,竟然不知道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周航几步过来捡起手机,眉峰紧蹙:“录音里面的人是温婉和陈素?”
我应声点头。
连周航都能听得出来这两人的声音,我又怎么能哄骗自己说没听出来。
那天在宏苑我没还手。
一来是我以为曲逸尘多少总会出手阻止。
二来是因为我可怜温婉刚小产没了孩子,还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
女人天生就是为做母亲而生。
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那么这个女人也就不能再称之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我对温婉的同情,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一一,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千万不能冲动,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也许这段录音是假的也说不定。”周航看着我失色的脸,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不停摇晃。
“周航,我不是傻子,是真是假,分的清的。”我推开他的手起身,转而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回了卧室。
半倚在床头,我将手机里的两段录音听了不下百遍。
时而哭,时而笑。
周航从回了特警队后,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经常为了执行任务夜不归宿。
我几次调侃他是不是晚上出去‘果聊’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他鼾声四起。
不知怎么,见他如此,我反倒有些心疼。
甚至想劝他辞去这份工作。
我一直以为我对周航的感情是依赖,是习惯。
毕竟养个猫猫狗狗时间久了还会培养出感情,何况是个知冷知暖的大活人。
从那天从菊花园出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曲逸尘。
我不愿见他,他不能见我。
他的计划没有得逞,一月之后,我例假如常拜访。
“我最近发现个问题,这曲逸尘好像近几年来特别偏爱打婚姻官司,你说这是为什么?”周航在沙发上一觉睡到半晚,醒来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我手里拿着时尚杂志刚翻了没几页,垂眼看他:“赚钱呗,这个还用说。”
其实我这句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离婚律师赚的钱真不少,因为有一条收费原则就是按照夫妻之间所拥有的财产收取比例。
这样下来,一来二去,是要比别的官司赚的多点。
但是,有利就有弊。
因为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儿,所以耗时耗、耗经历也比别的官司要多。
别的官司走的是证据是流程。
婚姻官司除了这些之外,还需要打好亲情牌。
“你说这个是不是又得到什么小道消息了?”我挑眉,嘴角嚼着笑。
周航这个老狐狸,总是这样。
说话说一半,剩下的要我猜测。
“嘿嘿,也没什么,就是昨晚跟同事一起吃饭,听他们谈论起隔壁一个富商个老婆闹离婚,老婆想离,他死活不离……”周航恣意半仰在沙发上,揶揄。
“呵,还有这样的事儿?原因是什么?又是劈腿离婚?倒是奇了,现在每天民政局离婚的比结婚的都多。”我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给周航从冰箱拿了点碎嘴。
周航接过,打开一袋肉松饼,边吃边叨咕:“不是,这两人离婚的爆发点比出轨劈腿还有趣,是为了梦想!”
我正喝举杯喝水的手顿了手顿了下:“什么?梦想?”
“对啊,梦想!”周航点点头,囫囵将嘴里的肉松饼咽了下去,然后夺过我手里的水猛喝了几口。
喝完之后,周航将水杯又转递回我手里,看着水杯边缘的肉松,我实在没欲望再喝。
“嫌弃我!”周航一脸不悦。
“这不是嫌弃,这是反胃。”我将水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唇角斜斜。
“得得,我才懒得跟你计较,话说,这场官司你有没有兴趣?”周航双手交叉置于膝盖上,身子前倾。
“讲真,没有,但是为了能跟曲逸尘作对,我无所谓啊!”我嘴角漾出一抹笑。
回想我跟曲逸尘打的官司。
第一场虽是我赢,但是他本人压根就没出席。
第二场,对比下来,他赢了上半场,我赢了下半场,最多算个扯平。
这场官司!
也不知道会鹿死谁手!
周航见我失神,伸出一双宽厚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喂,我饿了!”
我回神瞅了他一眼:“饿了叫外卖,叫我干嘛?我又没奶!”
“唉,我说,白一一,你做人可有点不厚道啊,平时你受累的时候我是怎么伺候你的,怎么现在换成我受累,就连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你……”周航碎念起来没完,我又拆了个肉松饼塞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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