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要有一个开始,也都要有一个结束。
而今天,就是楚修琰与萧羽寒兄弟情尽的时候了。
不是谁的错,也不是谁先背叛了这份兄弟情义。
万般皆是命……
楚修琰是大楚的六皇子,而他萧羽寒,是镇南王的儿子。
镇南王不甘心做一个藩王,即便楚帝与他关系再好,也不会将这江山,拱手相让。
两人为了各自的父亲,自然也会倾尽全力。
如今战场相见,摆茶一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一分情面了。
两人相对而坐,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倒了茶,在这种满是肃杀之气的地方,也似乎喝不下去了……
“你愿意打这一仗?”楚修琰不愿意再这样沉默下去了,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
他抬头,看着萧羽寒。
萧羽寒轻笑一声:“我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打仗这样的麻烦事,我懒得做。”
他的笑容,看似轻松,却是几分无奈,几分忧虑。
他怕麻烦,可是……他的父亲不怕。
他的父亲有野心,有谋略,已经不甘屈居人下了。
离开锦城的那一刻,一切,无法回头了。
楚修琰明白,他说的是实话,也知道,如今的情形,他与萧羽寒,都没办法控制了。
他们如今,不仅是为人子,更是人臣,他们奉命打这一仗,那么,谁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今天一过,孰胜孰负,也就有定论了。”萧羽寒拿起杯盏,放在嘴边,轻笑着喝下去,他抬眼看着楚修琰:“你知道这桑柳城对岭南的重要吧。”
“过了这城,可谓一马平川。”楚修琰毫不隐瞒,他抬起手,指着城池的方向,说道:“这个天险,你们靠不住了。”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委婉。
萧羽寒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看着楚修琰身后的大楚将士……
目光突然落在不远处骑在马上,带着面具的沈云倾身上。
“云倾也随你一同来了?”
楚修琰回头一瞧,笑着摇了摇头:“她唤云琰,哪里都好,只可惜……不会说话。”
“是嘛……那真是可惜了。”
萧羽寒拿着杯盏,眼神却一直看着那位云琰将军,他微微蹙眉,总觉得她有些熟悉。
垂眸时,看到楚修琰面前一动未动的杯盏……
“你信不过我?”萧羽寒放下杯盏,看着楚修琰。
楚修琰明白他的一起,伸手抚上面前的杯盏,婆娑了一会儿,笑道:“如今,你我是敌人,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萧羽寒点了点头:“是该小心一些……”
两人沉默了,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既如此……便不要浪费时间了。”楚修琰站起身,看着萧羽寒,说道:“早晚,都要有一个结果。”
萧羽寒也是站起身来:“修琰。”
楚修琰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他。
“对不起。”萧羽寒微微蹙眉:“这一战,是我萧家,对不起楚家,我阻止不了我的父亲,可也不能看着你们这样马踏岭南……”
“羽寒,这一仗后,若我们都还活着,再促膝长谈一次,如何?”
楚修琰轻笑着,躬身拿起桌案上的杯盏:“以茶代酒。”
萧羽寒微微抿唇,也是拿起杯盏:“以茶代酒。”
喝尽了杯中的茶。一甩手,摔碎了杯盏……
两人躬身,互相作了一揖。
沈云倾牵马过来,将缰绳给了楚修琰。
楚修琰翻身上马,看着也坐在马上的萧羽寒。
两人都没有再犹豫,各自转身……
桑柳城上,岭南的弓箭手已经挽好了弓箭。
桑柳城下,大楚的将士也握紧了长矛……
————
桑柳城一战,激烈程度从后世的史书中也可以窥见一斑了……
从早晨攻城的一刻,直到傍晚时,这场战斗才接近了尾声。
云梯架在城墙上,大楚的士兵攀着云梯,上了城墙……
“王爷,城门冲开了!”安寻骑马过来禀报。
楚修琰当即带着一众将士,前去了城门……
岭南的将士当真是英勇,城门已经破开了,却还是不肯投降,在萧羽寒的带领下,岭南的士兵们还在做最后的反抗。
楚修琰一挥手,大楚的将士就将他们围了起来:“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多少岭南士兵都放下了武器。
沈云倾看向阿启,阿启会意,领着一队大楚将士将岭南投降的士兵带了下去。
她骑马到了楚修琰身边,看向还领着士兵反抗着的萧羽寒,心中轻叹。
一伸手,旁边的士兵递过来弓箭。
沈云倾弯弓对着萧羽寒,她的箭法不差,这一箭过去,萧羽寒手中的兵器,肯定是握不住了。
“等等。”
沈云倾已经弯弓搭箭,就要松手的一刻,却被楚修琰拦了下来。
楚修琰微微蹙眉:“再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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