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法子算不得冒险,楚帝会给楚修琰解药,只是这毒会不会给身体造成损伤,他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还是未知的。
如果真的对身体有什么损伤,真的付出了代价,后悔是肯定来不及了……
到时候,一切后果都由自己承担了。
“湄姨,我明白。”楚修琰轻笑。
他现在无比清楚自己的诉求,只是想要她活下去。
况且……季如湄说的没错,在这皇宫中,楚帝比任何人都想让他活着。
他的母妃……永远是楚帝的悔恨。
所以……楚帝对他,满是亏欠。
这么多年,仗着这份亏欠,他一直是肆无忌惮的……
这一次……他便再借用一次这份亏欠吧……
————
于是第二天一早,楚修琰就与安寻启程,回了城。他甚至来不及回府,径直去了皇宫。
他可以休息,可以等。
但是沈云倾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多耽搁一会儿,对她而言,都是麻烦。
楚修琰进宫时,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
他没有去上早朝,想必,楚帝如今,定是恼怒的。
说不准儿一会儿,他要先承受一番责骂了。
楚修琰径直去了御书房。
德安赶忙进去通禀:“皇上,建安王回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楚帝微微蹙眉,让他进来了。
楚修琰进了御书房,看到楚帝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自己。
想来,等着自己已经有段时间了。
“父皇。”楚修琰跪在地上。
“你还知道回来见朕!”楚帝的声音中满是恼怒:“早上为何没来早朝?”
楚修琰抿了抿唇,叩首道:“儿臣着急救人,连夜离了城。”
“说实话了?”楚帝轻笑一声:“逸儿还说……是你身体不适。”
只见他摇了摇头:“觉得朕好糊弄吗?”
“儿臣不敢,逸儿不知个中缘由,也是怕儿臣身体抱恙,请父皇原谅。”楚修琰仍旧是神态恭敬,语气淡然。
“你去救什么人?”楚帝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楚修琰低着头,恭敬说道:“是儿臣的侧王妃,她中毒了。”
“又是那个女人。”楚帝的眉头紧皱了起来,看着楚修琰,说道:“她对你,这般重要?”
竟然不上早朝,也要去救她。
“儿臣对她的在乎,父皇是知道的,何苦再问。”
楚修琰的手搭在腿上,身子挺的笔直,看着楚帝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
“你……”楚帝一怔……竟是不知如何再与他说下去。
“你现在回来,是救了她了……” 好一会儿,楚帝才说道。
楚修琰摇了摇头,看着楚帝:“父皇,您明知道……儿臣过来,为的是解药。”
他不想再兜圈子了,他不说,楚帝也一直不提。
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请父皇赐侧王妃解药。”楚修琰叩首说道。
他不问这毒是不是楚帝下的,只说赐药,分明是知道,这毒就是楚帝命人下的。
楚帝拿过一旁的奏章:“没有解药。”
说罢,就看了起来,不再理会楚修琰。
“父皇……”
“好了!”楚帝打断了他的话:“禁足期间擅自出府,朕是太纵着你了。”
说罢,他唤来德安,让他带人将楚修琰押送到乾明宫的一处偏殿,关起来。
德安领命,带了禁军,押了楚修琰。
“父皇!”楚修琰不肯离开,看着楚帝:“您就这么看不惯倾儿吗?”
楚帝看着他,竟是摇了摇头:“朕很欣赏她。”
“那您为何……”
楚修琰的话未说完,就见楚帝摆了摆手,他当即就被禁军带了下去。
楚帝起身,走到窗边。
没一会儿,德安就回来了。
“陛下,您这样……王爷岂不是更加恼怒……”
他跟随楚帝几十年,楚帝对楚修琰的疼爱,他看在眼里,怎么如今……
楚帝皱着眉头,打开了窗子,寒风凛冽,他却不在乎。
“过几日……就该下雪了,去翎韵宫瞧瞧吧……”
楚帝望着窗外快要绽放的寒梅,轻笑……
无论楚修琰怎么想,最多六七天,沈云倾也就无药可救了。
到时候……再放他出来吧……
楚帝轻叹,他的心也许狠了一些,但是……总好过以后两个人历尽磨难……
————
宸妃生前所居的翎韵宫,如今……仍旧是旧时风景。
院中寒梅,一切都是旧时模样。
楚帝走进主室,抚着屋中仍旧干净整洁的桌子。
“都让人按时打扫了?”楚帝看向一旁的德安。
德安躬身:“每日晨起,都会有人过来仔细打扫,每过两三天,老奴也会过来查看。”
“嗯……”楚帝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这里的摆设,都是她活着时候的样子。
物是人非……
当年……她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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