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琰带人押着沈云倾去了死牢。牢中一片昏暗,只有烛火的光亮,看起来十分阴冷。
一进去,便能感受到这里的压抑。
沈云倾咬着牙低下了头。
“别紧张。”楚修琰笑了,停下了脚步,指了指一旁的屋子。
守卫们押着沈云倾进去了。
跳动的烛火,柔软的床榻,还有一方水池。一切都显得这样与众不同。
如果不是在死牢,这样的地方真算得上一处好的住所了。
“备水。”楚修琰对身后的守卫说道。
他拿了令牌,这些守卫自然听他的,在水池中注了水。
楚修琰挥了挥手,那些守卫便退下了。
沈云倾皱了皱眉,看到楚修琰走了过来,解了她的脚链。
楚修琰转身走到水池旁,拨了拨水,笑道:“水温不错。”
沈云倾揉着手腕,恢复着体力。
“给你的特别款待,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舒服的沐浴更衣了。”
听了他的话,沈云倾咬着唇,没有言语。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直接去牢房。”楚修琰满不在乎的说道。
沈云倾看了他一眼,走到水池旁。楚修琰并没有做什么不耻的举动,退了几步,拉上了屏风。
没一会儿,沈云倾就穿着囚衣出来了。
她披散着头发,水珠顺着滴落下来。与前些日子见到那个满脸苍白的她不同。
现在站在楚修琰面前的,不是那个叱咤战场的女将军,也不是那个浑身带伤的俘虏,她就是一个刚过十八,豆蔻年华的女子。
“走吧。”她径直走到楚修琰身边,淡然道。
楚修琰一怔,竟有些冲动的抬起手,想要为她拂去鬓角的碎发。
只是终究克制住了。
“如果你后悔了,随时都可以。”楚修琰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沈云倾瞥了他一眼:“建安王不必多言。”
楚修琰摇头失笑,怎么还试图劝服她,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多费唇舌了。
打开屋门,楚修琰一招手。
两个守卫过来,给沈云倾带上了手铐脚镣。铐着双手的铁链很长,直接拖在了地上。
初时,沈云倾不觉得如何。被守卫一推搡,向前挪步时,却异常费力……
她有些吃力的皱起了眉头,咬着牙,向前走着。
“不过是见面礼。”楚修琰瞥了她一眼,做了请的手势,一挥手:“沈将军,请吧。”
死牢太大了,沈云倾走了许久,竟然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盘旋,迂回。
沉重的铁链磨着脚腕,初时疼的不行,现在竟然有些麻木了一般,便是移动一下,都觉得费力。
“快点!”身后的守卫推搡着。
沈云倾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楚修琰伸出手,扶住她:“让沈将军慢慢走。”楚修琰松开手,对着身后的守卫们吩咐道。
“诺。”那两个守卫自然恭敬的点头。
按道理,每个进去这里的人,都是要不停的在死牢中绕,经过小半天的折磨,一直到脱力了,才会命守卫把人拖进刑房。
楚修琰当先走着,直接带着沈云倾去了刑房。没有绕路,也没有太刻意的为难她了。
越是往里走,惨叫声,哀嚎声就越多。
沈云倾皱了皱眉,心中没由来的恐惧。
她除了是大梁的将军,更是一个女子,她曾去过大梁的水牢,见识过那里的人的惨状。
如今她成了大楚的阶下囚,竟被带来这死牢。
她咬着牙,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怯懦。
“见面礼就到这儿吧。”楚修琰笑了笑,命人打开面前刑房的门,说道:“进了这儿,就不是这般轻松了。”
“多谢王爷提醒。”
沈云倾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路,不知道通向何处。
她不能软弱,更不能背叛大梁信任她的百姓。
咬着牙,走了进去。
眼瞧着守卫们押着她进去,越走越远。楚修琰皱着眉,不知该不该进去。
如果不是为了那张布防图,不是为了……楚修琰万万不会这般为难她,马革裹尸,也好过这样的折磨。
犹豫了一会儿,楚修琰还是进去了。
没有他的吩咐,那些守卫们自然不会动她。
“锁了吧。”楚修琰挥了挥手。
那两个守卫便上前去了沈云倾的手铐脚镣。换上另一副手铐脚镣,另一端链在牢房的墙上。
沈云倾的活动范围,就那么大而已。
她知道明天才是一切的开始,是以坐在地上,保留着每一分体力。
楚修琰也不介意,蹲在她面前,说道:“还是那句话,交出布防图,你想要的都唾手可得。”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沈云倾似乎来了兴致,竟然这样问道。
楚修琰点了点头:“当然。”
“那……”沈云倾笑了笑,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冷冽:“我要你的命,王爷可愿给?”
楚修琰皱起了眉,站起身,看着沈云倾:“如果你有这个本事,便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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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城中,任何消息的传播都是很快的。第二天一早,沈云倾被俘,关入死牢便传遍了朝堂。
“母后。”下了朝,楚修邦赶紧去了皇后的凤和宫。
“邦儿,你怎么来了。”叶浅夕正在园中瞧花,看到楚修邦急急赶过来,便问道。
楚修邦四下瞧了瞧。叶浅夕会意,挥手让侍女们退下了。
“说吧。”她抚着花,等着楚修邦说。
“母后,那沈云倾未死。”楚修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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