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莞汀感觉置身于一片花海中,她的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是沉睡的。
整个人飘乎乎,鼻尖奇异的香味瞬间变成了各种奇珍花草的香味儿,她的感官被一次次冲击,骨头里的刺痛似乎被针扎,她想努力睁开眼,却尝试几次无果。
“醒醒。”
耳畔似乎有人在偷笑,清冷的嗓音终于唤醒了画莞汀。
她沉重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看到容池正一脸坏笑地盯着她。
“你,你怎么在这儿!”比惊喜更多的是惊吓,画莞汀瞬间从地上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容池。
她不是被凉亭机关掉入地底下了,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容池?
难道……这里是地狱?
容池那个病鬼已经驾鹤西去了?
见画莞汀在发呆,容池似乎猜中了她的心思,中指跟大拇指使劲儿往画莞汀脑门儿上一弹。
“嘶!疼!”画莞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赶紧捂住额头,狠狠瞪了容池一眼。
“还知道疼?那说明你没事。”容池冷冷道,转身开始打量这个奇怪的地方。
他明明是从湖口机关进入的,却来到一片草地,蒲公英被风吹散,在他和画莞汀周围盘旋。
画莞汀皱了皱眉,刚准备反驳,见到周围的环境突然转变,瞬间有些楞:“这……这是哪里?”
容池轻轻瞥了眼她:“你也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待在下面。”
“你怎么在这儿?”画莞汀眉头深锁,问出了她心头的疑惑。
容池并不打算告诉她:“这下面一直是这般景致么?”
“不是。”画莞汀换看了一下四周,“刚开始黑漆漆的,有个洞口,还有……”
“还有什么?”
“山泉水涧之声。”
容池沉思了片刻,这机关就在水声处,如此说来,画莞汀听到的水声应该就是湖口处的机关,也就是他从外面进来的那个地方。
可是不知为何,他下来就来到这片草地……而画莞汀……
“你方才如何一直躺在地上?”容池刚刚见到画莞汀,第一眼还真的捉急了一番,若不是听见她的呼吸声均匀,他还当真以为她遇到不测了。
提到这个,画莞汀就有些尴尬,一时语塞:“味道一股奇异的香味,被迷晕了……”
“被迷晕了?”容池眼里带着笑意,打量着画莞汀。
轻咳了几声,画莞汀瞟了眼这片草地:“我们还是找找出口吧。”
再这样下去,恐怕这个地方没有将他们困住,他们自己将自己给饿死了。
二人将这片草地寻了个遍,依旧没有寻到什么线索,奇怪的是,这片草地像沙漠地带一般,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不仅如此,二人走了片刻,却发现周围的蒲公英越发浓密了。
画莞汀见容池脸色越来越不好,气息也越发不稳,不禁有些担心:“十王爷……你,你没事吧?”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大石头,她又道,“我们先去前面歇息会儿吧。”
容池进入这里之前,被冷水浸泡过,身体不就不适,常年用药导致身体十分虚弱,现在又走了那么久,体力自然不足。
他没有推辞,也没有逞强:“恩。”
那块大石头刚好容纳二人,容池坐在那里,脸色这才恢复了些。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画莞汀早就看那片蒲公英不顺眼了,轻轻道。
容池缓过来后,看向她:“如何?”
“这里的蒲公英越来越浓厚了。”画莞汀盯着蒲公英的眼眸微微动容。
“还有呢?”容池自然发觉了。
“这里的天。”画莞汀说罢,抬头看了看上面,“这里若是在机关下面,怎么还可以看到蓝天?”
早在容池发现这片草地时,他就发觉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长公主府,只是还未找到出口,他并没有将心底的想法告知给画莞汀。
“确实古怪。“容池语气淡淡,并未十分吃惊。
画莞汀眯着眼,瞟了眼容池,只觉得此刻他的这幅模样十分像一只……老狐狸。
心中不禁起了玩弄之心。
“你说。”画莞汀手掌在容池眼前挥了挥手。
“恩。”容池看向她,眼里询问之意甚浓。
“你跟我这孤男寡女待外面这么久,是不是得发表一下你的心得?”画莞汀一边打趣容池,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地上的影子的挪动方向。
容池挑了挑眉:“对你负责。”
画莞汀脸上戏弄之笑瞬间凝固,脸上有些僵硬:“十王爷,您,在开玩笑呢?”
“画府二小姐,你觉得呢?”容池眼里的神色,画莞汀看不懂,她赶紧挪开目光,心跳紊乱,心里乱糟糟的。
她在做什么?她是忘记了前世她跟她的儿子小书怎么死的么?还有她的家族,灭族之仇,哪怕今生还没有发生,可她重生的理由,就是改变前世的命运,顺便向那些小人复仇!
什么爱情,她还能奢望什么,更何况,面前这个人身份如此特殊,她更是不能奢望,只能远离才是!
张了张嘴巴,画莞汀还未张嘴,容池便率先移开目光,淡淡问道:“为何故意用我挡大公子?”
这是在质问她,上次她在钱谷寒面前,用容池当做挡箭牌,想让钱谷寒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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