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面玉上楼招牌下面那个金丝楠木做的小盒子上。
“掌柜的既然没有诚心做生意,我又何苦在这里再多耗费时间。”
余有缘赔笑道:“小姐,您这话可就折煞小的了。我们玉上楼开门做生意,为的就是一个缘字,哪里有什么不诚心之说,再说了。”他顿了顿,扫了一眼点里的其他贵客,声音放低了些,“您看我全程都在作陪,从一楼到三楼,都是看小姐您跟我们有缘,也没有去理会他人,这哪里有什么不诚心之说?”
画菀汀认真地看了眼余有缘,不愧是玉上楼的副掌柜,口才自然是极好的。
她赞许道:“余掌柜的招待自然是诚心的。”
余有缘点了点头,眯着眼,那是自然。
“不过。”画菀汀声音徒变,冷冷道,“你们开门做生意,我进门挑选首饰本不冲突,可你们不该藏着捏着,将镇店之宝给藏起来不给人过目吧!”
余有缘的心咔擦一下,停顿了片刻,脸上的笑意更是僵硬地动都不动。好一会儿后,他才收敛起多余的表情,只是一本认真地看了画菀汀好一会儿。
画菀汀也淡然,就那样给他看,并未表现得有多么慌张和凌乱。
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令紫玉有些坐立不安,不知所措,生怕画菀汀不知不觉中是不是冒犯了什么大人物,这里看着就与之前她们去过的首饰店不太一样,这才她们出门也没带随从出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不一定真的能护画菀汀周全啊!
“哈哈。”
余有缘突然笑了,打破了这份沉默的尴尬。
画菀汀也淡淡一笑。
“看来这是遇到行家了,小姐果然是有眼力劲儿的!”
余有缘说完,双手重重地击了击掌,玉上楼里面的小二们都停下了手头在忙的事,全部都站出来,低着头,等候余有缘的指示。
阁楼里面其他的买家也停下了张望,眼神都投向画菀汀这边,有人似乎认出了她,一片议论。
“这位闺秀是谁?”一位长得端正的公子哥问道。
一位书生气的男子也惊讶道:“这位可是大巍第一美人画梦萱?今儿可算是一睹芳容了!”
这位还在庆幸自己见到大巍第一美人的男子还没惊喜片刻,便被另外一名大臣家的公子给澄清了真相。
“不对,她不是画梦萱。前几日,刘府小姐生辰,画梦萱在场,我见过她,画梦萱不是长这样!”
书生气男子有些失落:“还以为是大巍第一美人呢!”
大臣家的公子摇着扇子,哈哈大笑:“我看那大巍第一美人画梦萱还不如这位姑娘好看!这位姑娘可谓是比她胜之不为过!”
“真的吗?”
“那当然!”
他们的对话毫无悬念全部都传进了在一旁看戏的画梦萱耳朵里,她心里气得要命,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端庄淑女。
另外一边,有大家闺秀去画府见过画菀汀,她们窃窃私语。
“这不是画府那位原配夫人生的女儿吗?”
“真的吗?你确定?”
“你看她眉间的美人痣,我不会认错,那可不是随便几笔能画上去的。”
“哟,我看她比她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可长得美多了,这大巍第一美人看来是要易主了。”
平日里画梦萱可没有少靠她这个身份去数落奚落别人,在闺秀圈她可是头号公敌,现在突然出现一个比她更美的,她们自然是希望水越浑越好,恨不得越热闹越好玩。
刘心蕊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我听说了。这位才是画府的嫡长女呢,那画梦萱只是靠着母亲成了继室才有了今日的身份,不然的话……”她捂嘴轻笑,早就看到画梦萱在角落处,眼神飘向那,轻飘飘道,“这谁是长,谁是嫡,谁是正,谁是偏,还指不定呢。”
这种话也就刘心蕊敢说出来,毕竟也是靠着她姐姐承蒙圣上的宠幸。其他闺秀闭口不言,她们可不敢招惹画府,毕竟最多只敢嚼嚼舌根罢了。
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了,刘心蕊觉得好生无趣,冷哼了一声:“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主儿!”
众人虽心里很有想法,却都沉默不语。
刘心蕊的话不大不小,也传到画梦萱的耳朵里,她狠狠地盯着刘心蕊看,冷冷地目光如毒蛇。
刘心蕊毕竟比画梦萱年幼,被这目光看得有些渗人,有些怯意,但不愿示弱,瞪了回去。
画梦萱挪开目光,冷笑,等着瞧吧。又将目光落在画菀汀身上,想看看这个人想玩儿些什么花样。
画菀汀有些楞,没想到这余有缘玩儿这一招,长公主本就要举办赏花宴,城中闺秀都是要参加的,于是今日在这玉上楼的人稍微比较多。
余有缘很是恭敬地朝着画菀汀鞠了一躬:“小姐,您是玉上楼的有缘人,小店的镇店之宝在店里放了三年,都从未有人注意到,承蒙您慧眼识珠!”
画菀汀呼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人是找她,说她砸了生意呢,没想到竟然还感激了他一番。
“不谢,各取所需。”
画菀汀淡然的语气落在余有缘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番风味,觉得这个姑娘真心不错,处事不惊,性子沉稳。
正好适合镇店之宝“仙仙草”,可就是不知道她又没有这个缘分,将它从店里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