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你都这么大了。”画兆应喃喃自语,眼里却带着一丝悲伤。
画菀汀心知,这是他又想她亲娘了。
若是在其他场景下,画菀汀大约会很乐意陪他一起回忆一下往昔,毕竟她在画府最能依仗的便是画兆应对她亲娘仅存的那一丁点儿的真心了。
可是此时,见到这又是兵又是马的,排成了几排,这气势有点足,完全不像是欢迎画府嫡女回归的场面。
且不说这个便宜父亲见到她时是多么惊讶,就冲着他在失神,画菀汀就察觉到她一回府就摊上了大事!
一面回应着画兆应,“是我,父亲,你来接我回家了吗?”,画菀汀一面脑袋转得飞快,思考着对策。
偏偏身边又个不长心的,画子舟本挨了画兆应一巴掌,应该消停会儿。不料此刻,见到画兆应的注意力成功从他身上转移到了画菀汀身上,他又感到十分庆幸。大约是被画兆应打惯了,这一巴掌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抢着答:“父亲自然是来接大姐姐回家的!”小脸红红,却显得十分精神,与之前焉巴的模样判若两人。
画兆应刀子般的眼神瞬间落在画子舟身上,令他站立不安,赶紧缩紧了脖子,不再多说一个字。
见画子舟老实了,画兆应这才缓了缓神色,“回去再收拾你!”,说罢,转头笑看画菀汀,走近她周身,拉着她的手,拍了拍,道:“莞莞,今日为父为你接风。”
他今天刚刚才从西域那边赶回府,大巍皇帝让他送了一批玉器去了那边,近些年周边的小国家是越发不安分了,只能软硬兼施,方可压制几分。
没想前脚刚刚踏入谷城,便听到府中来报,说画子舟这个逆子去逛了窑子,还将五皇子裴轩莫给揍了!
真的是丢尽了画府的脸!
惹谁不好,非得惹五皇子这个祖宗。他背后的靠山可是太子殿下,这事要是闹大了,还会牵扯到整个画府的安危。
想到这里,画兆应就怒火攻心,正好进城便瞧见了画子舟的马车,哪里还等其他,直接策马奔去,什么都没说,过去就是一巴掌。
好在这小子竟然接到了女儿,画兆应这才气消了一大半,扫了眼画子舟:“先回府。”
画子舟心道,完了完了,这言外之意就是回去再收拾他吗?想到画府里七十二种家法,他便战战兢兢。
见画子舟被吓成这副模样,画菀汀忍不住发笑:“是!这次,可是多亏了二弟,不然我怕是回不来。”
听到画菀汀这么说,画兆应顿时严肃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果然被画莞汀猜中了,这桂氏当真只敢在背后阴她,却不敢在明面上告诉画兆应她失踪的消息。
可这画兆应再怎么糊涂也是会回家的,莫不是这桂氏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撑天?
画莞汀迅速掩饰住那一抹冷笑,跟着便是轻柔道:“原本我母亲接回来,怎知在路上出了点小意外,本以为再也找不到回家得路,幸好遇上了二弟,这才免走了弯路。”
言简意赅,将路上遭受的暗杀全部隐去。
画兆应听闻这番解释,这才心中松了口气。
桂氏派人去邳州接画莞汀这件事,他是知晓的,可这一路回来他曾派人去府中问过几次消息,全都是无果而终。本以为是桂氏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毕竟当年的那件事他虽然将画莞汀送去邳州休养,但心底里确是知道桂氏的所作所为。
眼睛微眯,画兆应眸中眸中情绪转瞬即逝,在画莞汀还未发觉之前,又恢复之前的神态:“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几人一起回程,路上,画兆应很是关切地问了画莞汀这些年的情况。
画莞汀一一应答,很是耐心。
画子舟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脑子中幻想的是这些年画莞汀过的生活,悄悄将她的喜好厌恶都铭于心。
紫玉被画兆应派人下去照顾,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当她逐渐恢复意识,得知画莞汀回府途中遇到自己的生父,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被仆人好生安慰了片刻,这才安静地休息。
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过去后,谷城城内似乎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夕阳西下,余辉撒在马车车厢周围,给原本惬意的景色又镀上一层光泽。
在众人离开后不久,谷城最出名的窑子,一人站在最高的观景台处,神色复杂地注目画府的马车离开。
他身着一袭紫色华服,用的是名贵的川蜀,衣服上针线活灵活现,看手法是川南附近有名的绣娘缝制。金线掺杂着银线,奢华而显低调。
就在刚才,他目睹了这场风波的全过程。
声音清冽,裴轩莫问红娘:“那人就是画兆应前妻之女,画子舟心尖尖上的画莞汀?”
被唤作红娘女子,人如其名,身着艳丽的大红裙,从头到尾都佩戴着红色的装饰品,人长得特别冷艳,唯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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