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丫丫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抛物线。
这是我毕生所见到的最绝望的姿态。
我瘸着腿徒劳地扑向桥栏边,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坠下去。
“丫丫!”
伍小童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就嘶喊一声,当场就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两边警察冲向桥中央,将被砖头击中扑倒在地上的何旭按住。
可我却在丫丫落地的那一刻看到了希望。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人群里冲过去,伸手接住了丫丫。
他因强大的冲击力而倒在了地上,围观群众很快围上去,情况不明,但我分明听见丫丫的哭声还在持续。
我蹲下去,掐着伍小童的人中,激动不已地唤她。
“小童,小童,丫丫没事,你听,她还在哭。”
伍小童缓缓醒来,挣扎着爬起来,嘴里喃喃唤着丫丫,扶着栏杆跌跌撞撞地朝天桥下冲去。
我忘了脚崴了,也准备立马跟上,可是脚好痛,疼得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薛度云及时扶住我,丢了烟,一把抱起我,大步走下天桥。
天桥下的交通早已被管制了起来。
此刻天桥下围了好多人,是丫丫的哭声一直在告诉我,她还在。
先前只是觉得救丫丫的人很熟悉,等薛度云放下我,他扶着我挤进人群,我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竟然是薛离。
丫丫在他的怀里哭得很大声,双手双脚乱动,看样子,是没什么大问题。
倒是薛离,额头上有擦伤,鼻子在流血,这会儿想爬爬不起来,最后只能放弃了一般地躺在地上。
“阿离,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
伍小童跪在他身边,又担心又无措,只能掉泪。
薛离的胸腔起伏很大,神情惊魂未定。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有人夸薛离是英雄,有人关心薛离的伤势,说应该把他扶起来,有人说在不明他伤势的情况下,不能移动他。
缓了一会儿,薛离动作很慢地侧头,望着怀里的丫丫。
不知道丫丫是哪里受伤了,还是被吓坏了,这会儿的哭声真是中气十足。
薛离失神地望着她哇哇大哭的样子,望着望着,竟然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这下意识的反应,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阿离。”
一道熟悉的声音排开众人挤起来。
温碧如看到躺在地上的薛离,吓坏了,尖叫一声扑过去。
“阿离,阿离,你这是怎么了?”
瞧着蹲在一边的伍小童以及薛离怀里大哭的孩子,温碧如应该明白了过来,顿时担忧的表情被愤怒所取代。
救护车来得很快,听人说先前孩子被悬在空中的时候,就有人同时打了110和120。
鸣笛声靠近,大家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道。
救护车停下后,几名医生护士抬着担架下来。
孩子被抱起,薛离被抬到担架上的时候,他痛得叫出了声。
“阿离!”
伍小童朝薛离扑上去,却被温碧如不客气地一掀。
“滚开,灾星。”
伍小童流着泪望着薛离被抬进救护车,温碧如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孩子的母亲是谁?”抱着丫丫的医生问。
伍小童忙上前去,“我,是我。”
医生说,“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来,孩子也需要做个全面检查。”
伍小童有些怯怯地看了温碧如一眼,接到温碧如狠厉的目光,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我有些不放心,也想跟去的,薛度云拉住我。
“你自己都是伤员,去了能做什么?”
车门很快关上,救护车响着笛声扬长而去。
望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我一直在想,在当时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是什么力量让薛离冲出去救丫丫的?
是不是父女血浓于水的天性呢?
那是否说明,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丫丫的?
当天晚上,我听薛度云说,薛离检查结果,右手肱骨和肩胛骨骨折,身上多处擦伤。丫丫的胸骨一处有轻微骨折。
这已经算是很轻的结果了,试想一下,如果当时薛离没有挺身而出,丫丫直接落了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至于罪魁祸首何旭,我实在没想到他会带着报复的目的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再次出现。
我以为他这次的行为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可薛度云说,他并不构成绑架罪,一是没有敲诈勒索的利益目的,二是没有造成人质伤害,丫丫掉下天桥也非他的主动行为。最终结果他只是被判拘留十天,这个惩罚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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