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没那么顺利,第一个反对的人就是江皓。
我给他打电话后的第二天晚上他人就飞过来,不知道从哪儿搜罗来的一叠乐谱和打口碟一起扔在我面前。
江皓瞪我,有良心吗你?啊你,你怎么回事?你还记得你跟她怎么走过来的吗,江瞳呢,你这样要把江瞳也当你们俩的牺牲品是吗?
我说不是。
然后他又要却问江瞳,为什么不告诉他我躲在这儿。
我拦住江皓,有什么事你问我就行了,她这几天怀孕反应大不舒服。
江皓冷笑着看我,你也会心疼人了?
我低下头,余光看到被江皓扔撩一地的东西,那些打口碟傻我修的,那些乐谱是我写的,里面还夹着几张陈湘的照片。
两年了,我拒绝去想,拼了命想忘记的那张脸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眼前,手腕上的伤疤也好像在提醒我一样发出阵阵刺痛。
出国的时候我没带走任何一件会让我想起陈湘的东西,到了现在时过境迁,再冷静的回顾,我比当初更能理解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多深。
江皓走之后,我一个人把那些东西收好。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陈湘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说分手的时候,出国的时候,其实谁也不会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
江皓的到来,让我第一次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爱过,而且爱的特别深。
可能爱着爱着就变了吧。
每个人都有过去,也都会成为其他人的过去,而我已经为那段过去尽力了,即使我有穿越时空的月光宝盒,我依然没能力去改变什么,除了一起抱着毁灭。
一段彼此折磨的爱情却始终看不到希望的感情,我认输,我放手。
可是除此之外,我无话可说。
因为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更不愿意再多伤害一个人。
那天江瞳哭了,认识以来就很少见到她哭,看到我进房间她就抹掉了眼泪。我走过去拿纸巾帮她擦眼睛,笑着若无其事的问她,怎么哭啦,是不是要结婚了害怕了?
江瞳摇头,握住我正放在她脸上的手。
我经历过两段爱情,甚至前一段更加刻骨铭心水深火热,但婚姻的意义在于,这辈子,我的妻子就只有江瞳一个。
江瞳的父母一样很宠爱她,江瞳的爸爸相对更开明些,在我们回国前通过电话就告诉我他眼里没有什么门第观念,我在美国这两年的成绩他差不多也知道了,可能和大富大贵没什么关联,但我有自信能给江瞳足够好的生活。
我能负担她衣食无忧,也能让她和其他爱美的小姑娘一样买名牌包,开跑车。
我还会给她一辈子不变的关爱。
婚事终于落实下来,按照江瞳父母的意思,我们的婚礼还是在s市办,虽然江瞳家在北京,但是我爸这两年又回到s市定居了,两家的亲戚朋友也是那里更多一些。
回国的第一件事还是陪江瞳见她父母,所以机票定了到北京的。
十几小时的飞行就算是头等舱也会疲惫不堪,为了照顾江瞳我始终没阖过眼,看着她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挂着笑,真的很可爱。
对我来说,她真的是一道光,永远那么明媚。
可惜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在这次旅途的最后一程,我会见到陈湘。
说毫无触动是不可能的,甚至在看见陈湘那一眼,我第一个小意识的动作竟然是松开了握着江瞳的手。
那是一种习惯,存在了太久,即使被硬生生的封存在身体里两年,好像也能在见到她的一瞬间被激活。
而下一刻,我重新握住江瞳的手,比之前更用力。
这是一种选择,并不比任何习惯来的轻。
但是陈湘过的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再是那个刚从英国回来时就连生病都要自己美的明艳动人的姑娘了。我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疲惫和恐慌,让我也觉得手足无措。
可触动更深的仍旧是江瞳正在很努力的尝试着抽出被我握在手心的手。我不能让她在那么懂事那么乖,也不能委屈她。
面对陈湘的时候,好像我会变得很幼稚。
说真的,我恨过她。
恨她在我那么爱她为了她拼了命却努力的时候,她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软下来哪怕一点点,我恨她一次又一次让我在机场看着她转身离开,让我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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