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被冷肃的西装男们抬臂拦下。忠叔面色郑重的比了个手势,西装男们迅速站成铜墙铁壁,严丝合缝的阻拦了莫西临的视线和动作。
忠叔再回头时,贺正骁满身冷峻地迈进驾驶座,大力关上车门,随后那车“轰隆”一声,动力十足的转过方向离开。
乔唯欢被突如其来的转向狠狠一甩,半个身子快要撞上车门,贺正骁眼眸未动的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回来,免得她撞到自己。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想伤着她。
乔唯欢勉强坐稳身体,偏头去看贺正骁英挺的侧脸。
她刚刚的力道不轻,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指甲痕。他陡峭的鼻峰之下,嘴唇分明的棱角,也终于透出人情刻寡的凉薄。
伤人八百,自损一千,何况是在伤贺正骁。
这辈子真真切切的喜欢,也就这么一次。
最复杂深沉的情怀,都在这个男人身上,轻微的拉扯,就是撕心裂肺。
疼到极致,也只剩虚无的麻木。
乔唯欢觉得,她的胸腔已经一分为二,一半在被烈火灼烧,一半泡在浮冰的寒水里,操控她的神经,让她冷漠又刻毒的说:“贺正骁,我不想和你过了。”
“和你在一起太累,没有你,我现在肯定过的挺好,不用一天到晚担心刺杀,再也碰不到阿什那种人,也不用胆战心惊的关注皇室和政圈。”
“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为了德姆维尔女主人的名号,违心的做了很多事。那个位置不适合我,我累了,你也是吧?”
“继续下去会更难看,离婚吧。”
贺正骁忽而转动方向盘,乔唯欢坐不稳的晃了晃,手臂仍然被他牢牢抓着。
车子一路疾驰到别墅,院子里的佣人被飞速驶进的车惊了惊,愕然的看那车稳稳停下。
贺正骁迈出车厢,拉开副驾驶的门,修长的影子遮天蔽日的将她笼罩,“下车。”
乔唯欢抬起眼,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住发颤。
贺正骁长指轻轻地抵上眉心,旋即他弯下腰,单臂把人抱起来,力道很重的箍着她的细腰。
乔唯欢立刻收紧小腹,她怕伤到孩子,扯着贺正骁的外套大声喊:“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然而贺正骁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一路把她抱进客厅,重重地丢在沙发上。
贺正骁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长指解开衬衫顶端的一颗纽扣,稍微缓解了呼吸上的不畅,“事情都处理完了?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回曼彻斯特。”
乔唯欢屏住呼吸,眼眶里迅速的沁出层水汽。
为什么到了这个程度还要继续?
方舒瑜去打听的事,他一定已经知道,又亲眼看见莫西临……
可是不能问,问了就是她的不舍。
乔唯欢迅速的垂下眼,不着痕迹的护着肚子坐起来。瞥见桌上的零碎,横过手臂扫到地板上。
乒乒乓乓的落地声里,乔唯欢仰起头,“贺正骁,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在受折磨,你还没看清楚吗?!”
贺正骁手臂落在她身侧,倾身逼近她,“所以你就选了觉得不折磨的莫西临?”
“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总之不会是你。”
乔唯欢不闪不避的对上他深沉似海的视线,“我唯一和你在一起的理由是感情,现在我不爱你了,这个婚我一定要离。”
贺正骁缓缓地笑了一声,眼光从她惨白精致的五官上滑过,最后落在凌乱披在肩头的围巾上。
长指挑开围巾,露出纤细的脖颈,贺正骁以拇指安抚瑟瑟发抖的蝴蝶,跟着蓦地捏住她的下巴,“你离不成。”
贺正骁直起身,转身看向客厅里低垂着头颅的佣人,“去把她的东西收拾了。”
那个不容置喙的口吻,几乎让人绝望。
乔唯欢深吸口气,视线扫到地板上的狼藉,突然弯下腰伸出手臂。贺正骁猛然回身,大手抓住她抬起的手腕,手背在碰到她手里的东西时,刮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乔唯欢手里拿着的是从地上捡起的银质叉子,此刻挂着点血色的锋锐尖端,距离她的眼睛只有一寸。
手腕上的力道太大,那尖端不能再前进半分,伤不着她。可那个飞灰一般死气沉沉的眼神,说明她刚刚是真的能下得去手。
“乔唯欢!”
贺正骁倏地将她的手压上沙发靠背,长指捏住她的动脉,让她的手使不出力气,不得不松开叉子。
“你用你自己来威胁我?嗯?”
脖颈被捏住,力道一分分加重,乔唯欢难以呼吸,抬眼看向贺正骁凶险万分的深邃眉目和绷紧的下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