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欢反应了好一阵,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张姨的意思,“……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她疲乏地按了按太阳穴,起身回卧室冲了个澡,跟着亲自回了贺正骁那里,拿了包之后,直奔机场。
……
曼彻斯特。
沉奢的大桌上,开了扩音的电话里,崔承川连咳带喘地说:“阿什最后一次现身在一个礼拜前,FBI、当地警/察、黑手/党和我的人找遍了墨西哥也没见到影子,那崽子不知道藏在哪……亚特,我看这事要坏,黑网应该还有人,阿什现在可能从墨西哥溜走了。”
贺正骁伫立在窗边,舒展手臂,长指搭上窗台边沿,探进书房的明亮日光披在他伟岸开阔的肩上,也将他挺拔的身躯拖出道冷沉的影子。
“被抓的人里,有没有乔长洲?”
“谁?”
崔承川把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乔长洲是那个没了舌头的“师爷”。
FBI的行动十分迅速,加上总理迫于无奈的配合,英国大半的警/方齐齐出动,两天的时间,几乎把黑网扫了个干净,抓了大波的人,现在都关在伦敦的警/局。
这事闹得很大,不明真相的公众还摸不清头脑,两边政/府暂时也没想公开,但他们有一份被抓的人的名单。
崔承川梭巡了自己的记忆,“没有,那人很重要?”
想了想,他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不重要的话,贺正骁不会特意问他。
乔长洲这人有个本事,是他能很好的体察别人的诉求,虽然现在不能说话,打出来的字也很合阿什的胃口。他没被抓,那基本上就是和阿什在一起才能避开。就算不在一起,两个人恐怕也要碰头,顺着他这条线,有很大可能找到阿什!
“我现在立刻去查乔长洲……亚特,伦敦这边闹哄哄的,下议院也不消停。我现在半残,镇不住,你可能得过来。”
贺正骁长久的没有说话,他垂眸看了眼腕表,随后深黑的眸抬起,望向园里大片的花丛。
柔弱的玫瑰们摊开花瓣,遵循生物的本能,贪婪地汲取阳光,不放过一丝一毫生长的机会。
崔承川脸色苍白地挂了电话,他半躺在座椅上,左臂打着石膏,一条腿架着固定器,层层纱布裹上身,连脖子也没放过,英俊的脸上也带着迟迟不散的淤痕,看起来实在狼狈。
然而薄唇间还漫不经心地含着烟,甚至缓慢地吸了口,“去美国大使馆。”
车厢里布满烟气,云遮雾绕间,崔承川偶然抬眼,跟着英眉皱起。
他的车正路过一家小型医院。
穿白大褂的医生拎着什么出来,停在隐蔽角落的车里下来个人,和医生点了下头,随后两人上了车。
那辆车缓缓地离开,崔承川沉眸看了阵,确定刚刚下车的,是夏洛蒂的人。
夏洛蒂一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还从医院里调人,很不寻常。
崔承川行动艰难地拿开唇间的烟,低声冲驾驶座上的西装男说:“去查查,那医生是去干什么的。”
此刻,乔唯欢刚刚踏上曼彻斯特的土地。
机场外,有车静静地等着,司机恭谨的拉开车门,看乔唯欢上车,隐隐松了口气。
车子发动之后,司机问后座上的乔唯欢:“夫人,您要回庄园吗?”
过了阵,司机听见声很轻的“嗯”。
本来应该先去看乔妈,然而怒火在漫长且安静的旅途里平息下去,理智便愈发清醒。
他们不应该继续僵持下去。
车子开得很稳,遥遥望见那栋矗立在地平线的城堡般建筑,乔唯欢深深的做了次呼吸。
忽而瞥见一排车从对面驶来,隔了些距离,看不清车的型号。直到两边越来越近,各自放缓了速度,乔唯欢才看清,为首那辆车里,驾驶座上的人是忠叔,那后面坐着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忠叔点着刹车,略微偏了下头,“少爷,少夫人回来了。”
后车厢里,贺正骁修长地靠在座椅上,轻阖的眼眸没有睁开。
忠叔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而踩上了油门。
于是乔唯欢看忠叔似乎是要停车,跟着回过头,那车很快提了速度,平缓地和她擦身而过。
……回来他就走,碰到了也要避而不见。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还要这样,是非要她认错?
为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搭在膝盖上的五指蜷缩了下,乔唯欢从后视镜里,看见司机异常小心的表情,面无表情的说:“去我妈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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