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乔唯欢叹了口气,拉住Lisi的手,“公主,这样很危险。”
Lisi对鲤鱼有着莫名的执着,身型纹丝不动,反而更加的弯下腰,欢快的说:“它们在呼吸,有气泡从水底浮上水面……它们张开嘴了!”
乔唯欢:“……”
真的那么好看??
那鱼也是个皮的,傲娇的一甩尾巴,扬起的水花洒了Lisi满脸,她受惊似的闭了下眼睛,脚底终于打滑了。她倒吸了口冷气,想着乔唯欢正拉着她,下意识的收回手,很怕带着乔唯欢摔倒。
乔唯欢完全没料到Lisi会突然收手,愣了半秒,便听见“哗啦”一声。
Lisi坐在浅浅的水池里,金色的长发被打湿,睫毛湿漉漉的颤了两下,抱着手臂打了个喷嚏。她跌的不远,乔唯欢伸出手,想拉Lisi起身,突然感觉一道冷沉的气息从身旁擦过,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个颤。
Lisi我见犹怜的姿态,但凡是个人,便无法抗拒的怜惜,起码乔唯欢不能。
显然,身为男人的贺正骁也不能。他大步迈开,笔挺的裤脚没入浅水,满身冷峻的弯腰,大手拉起Lisi,低沉的问:“受伤了么?”
Lisi软绵绵的扶着他的手臂,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小声说:“没有……阿嚏!”
乔唯欢全身僵硬的立在原地,看那男人英挺的眉目柔和下来,半揽着Lisi的肩膀,缓步踏上石砖。
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男人平波无澜的一句:“该回去了。”
因为怕Lisi着凉吗?
乔唯欢抬手扶上小腹,轻声说:“好。”
踏出那座古朴的小楼,迎面而来的,是深秋凄凉的细雨。
忠叔等在外面,见到他们出来,率先撑开黑色的大伞。
贺正骁扶着Lisi的肩,两个人一同下了台阶,迈进伞下。
那伞说小不小,也就能容下两个人,忠叔是在伞外的。
也就是说,伞下没有乔唯欢的位置。
“……贺正骁。”
乔唯欢顿住脚,手指蜷了起来。
“我没有故意松手。”
贺正骁放慢脚步,没有回身,只低缓的和忠叔说:“送她回家。”
忠叔看了眼自家少爷放在公主肩上的手,又看了眼他们身后静默的乔唯欢,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微微的弯下腰,“是。”
他将伞递给西装男,自己又撑开另外一把大伞,快步回到乔唯欢身前的台阶那里,“乔小姐,我送您回去。”
乔唯欢一眼不眨的看着前方,望着男人伟岸挺拔的背影,和他旁边娇小柔弱的白色,而后她仰起头。
阴霾的天幕似乎变成一张疏密有度的大网,森冷的银河从大网的上方蜿蜒而过,毫不理会自己从网中遗漏的凄切雨珠,无情的向它该去的尽头迈步。
乔唯欢被滴落的凉意清醒了神智,她深深的呼出口气,偏过头,放轻了声音说:“忠叔,我今天想回公寓。”
忠叔垂眉敛目的:“我送您。”
“不用了。”
乔唯欢从包里摸出手机,声音沉静无比,“明朗,你来接我,我在……”
她说着说着,蓦地感觉小腹里再一次疼起来。
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更尖锐的痛楚,凿开她的肺腑,直逼脆弱的心室。连着她心跳的频率,一下一下的,犹如一柄开山利刃,想要戳穿她的胸膛。
乔唯欢狠狠的闭上嘴,咽下快要涌出来的闷哼。忠叔看她脸色不对,刚要开口,被她的手势打住了。
“忠叔,我今天不想让您送我,可以吗?”
……
傅明朗火速赶来,他到的时候,便看见站在院外的乔唯欢。
她没有打伞,借着老树的枝叶来遮挡雨点,半垂着头,茶色的长发上挂了层绵密的雨珠。
雾气朦胧,形单影只。
傅明朗跳下车,急急忙忙的从后备箱里拿出雨伞,边跑边撑开,“姐!”
乔唯欢晃了下身子,缓慢的抬起浓墨重彩的脸,脸色清白,眼眉乌黑,嘴唇上一点鲜艳的红,是被她无意识咬出来的血色。
傅明朗瞪大了眼睛,“姐,你怎么了?!”
“明朗……”乔唯欢缓缓的眨了下眼睛,涣散的眸子望着远处黛色的山脉,气若游丝的说:“我肚子疼。”
她扶着小腹,手指蜷了又蜷,却再也没多余的力气说话。眼前一黑,踉跄的倒了下去。
“姐?!”
傅明朗大惊失色,一把丢开伞,飞快的抱住乔唯欢,最后打横把她抱上车。他再一次火速上车,刚刚打火,听见乔唯欢忍耐的哼声,不由得低头去看。
乔唯欢蜷缩在副驾驶上,死死的咬着嘴唇。她艰难的抱着小腹,紧紧阖着的眼睫不停的发颤,“疼,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