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高挺瘦的,戴着墨镜口罩,看不见长什么样,感觉挺帅!”
方舒瑜比比划划一通,在空气里画出个人形,“说话声音特别小,让我把花给你,我再问他,他就不好意思了,墨镜底下那点儿皮通红通红的跑了,我活了快三十年就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小伙子……”
好像见过?
方舒瑜眼睛向上,瞪着顶灯回忆。
乔唯欢也开始琢磨。
她之前一直以为这花是贺正骁送的,现在真相大白了,又多出个疑问:谁送的?
……爱谁谁吧,她是没有心情去管了。
再过两天,乔唯欢彻底痊愈,又成了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在方舒瑜的撺掇下,约去酒吧喝一点。两人都没敢喊韩以柔,怕韩以柔把她们拎回去睡觉。
地方是方舒瑜选的,不算偏僻,从她的公寓开车到那里,需要一点时间。
夜晚的B市是另一种喧嚣,熙攘的年轻人鲜活了这座城市,竟然让它有了几分重回青春的意思。
乔唯欢难得轻松的落下车窗,徐徐的夜风洒进车厢,缱绻的亲吻她茶色的长发。
正赶上红灯,乔唯欢降低车速,乌黑的视线扫见扶着路灯弯下腰的人影,不由得定住了。她看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打开右转向,拐弯之后挑了个地方停车熄火。
戴好墨镜下车,走回到拐角那里,那人还在,只是不吐了,毫无形象的靠着路灯抽烟。
乔唯欢还没走近,就闻到浓重的酒气。
“莫西临。”
莫西临以为是幻听,夹烟的手指顿了顿,跟着放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
稍微抬起一点的英俊面容上,除了沧桑就是疲倦。
他最近已经不会再有其他的情绪,千变万化的风浪已然磋光了他的傲气,只剩一地残缺不全的萧索。
这也是乔唯欢停车的原因,她怕莫西临出事。
毕竟相识一场,还差点结婚,不算好聚好散,也没有深仇大恨,何况他还是奶奶的孙子。
乔唯欢过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能看清人吗?认识我吗?”
莫西临皱起眉,抓住那只手,抬起眼,然后愣住了。
“……乔唯欢?”
他一下子觉得掌心的小手柔软起来,扑鼻的香快要吹进心里,有些控制不住的握紧了她的手。
乔唯欢不动,路灯的一点光亮映在眼睛里,成了深沉的清澈。
“你喝醉了,要不要帮你叫代驾?还是通知助理过来?”
莫西临看了她半晌,跟着松开手,“助理在路上。”
他灭了手里的烟,问她:“这么晚了,你出去玩?”
“嗯,约了朋友。”
乔唯欢一撩长发,露出点笑,“路过这里,看你不舒服的样子,停车过来看看。既然你没事,还叫了助理,那我先走了。”
莫西临重新靠上路灯,点了点头。
乔唯欢转身要走,突然听见他说:“筱雅……很早就痊愈了。”
她顿住脚,回头,发现莫西临又点了根烟。
“她住院的时间太长,和医生护士处出了感情,他们可怜她,瞒着我……一年吧,我最后一个知道。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乔唯欢觉得,这时候她最好委婉点,“可能女人的第六感比较神?我只是觉得,陆筱雅的很多表现像是刻意做出来的。但要说抑郁症,我不能确定是有还是没有。”
莫西临沉默下去,暗黄色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拖长,细细地拽到她的脚底。
半晌,他抽了口烟,嗓音沙哑的说:“我把她送回老家,以后不会让她出现在B市。”
这一句话,算是给乔唯欢交待。一是告诉她,他不会让奶奶在地下不安,二是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不管陆筱雅和奶奶说了什么,奶奶都是因为她才摔下楼梯,可以说,陆筱雅是间接的“凶手”,莫西临不可能再和她一起。然后,他们两个人的婚约作废,多少也和陆筱雅脱不开关系。
然而再怎么默契,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很多事没有再重提的必要……只是苦了犄角旮旯里的西装男们。
路边树丛里,西装男A擦擦脑门半冷半热的汗,紧盯着路灯下的两个人,“乔小姐和姓莫的又碰面了。”
西装男B郑重点头,“不是冤家不聚头……”
说完,一群人齐齐沉默下去。
过了一阵,西装男C踹了B一脚,“你说点人话,什么冤家聚头?乔小姐和先生才是冤家。”
西装男B默默受了,转头继续盯梢。
最近先生和乔小姐僵的不行,有先生在的地方都会变成低气压,别墅外的天也总是阴沉沉的,其他地方晴空万里,就先生那处别墅上方有一朵神奇的乌云罩顶。
据说曼彻斯特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倒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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