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后,叶默默将顾宇洲吐脏的衣服洗了一遍,又将客厅里被吐脏的地方清洗了一片。
所有事情忙完,一看时间,都凌晨一点了,仲子霖还是没来。
她准备给仲子霖打电话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仲子霖来了。
“仲律师,顾宇洲在沙发上。”叶默默将仲子霖迎进房间里。
顾宇洲的朋友她认识得很少,顾宇洲从来没将他的朋友介绍给她。
仲子霖的电话还是以前叶默默从顾宇洲手机上偷下来的,她从没给仲子霖打过电话,今天算是第一次。
仲子霖深邃眸眼落入沙发上,沙发上的顾宇洲睡得很酣然。叶默默这房间很干净,可仍可以依稀闻到或浓或淡的酒味。
“他喝酒了。醉了。”叶默默简单回答。
仲子霖点了点头,却有点不明白,顾宇洲那么意志坚定的要和叶默默离婚,这一喝酒怎么还跑人家这来了?
叶默默从他手上接过装着衣服的手提袋,掀开盖在顾宇洲身上的毯子,熟练的帮他把衣服穿上,一系列的动作娴熟、快速,没一会儿,顾宇洲衣服都穿好了。
“明天起来后,他会什么都不记得。你不要告诉他,他是从我这回去的。”
“这是他的衣服,我洗了,但是没干,装这袋子里,麻烦你经过干洗店的时候让干洗店处理一下,然后交给他。”
“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谢谢!”
叶默默一边将袋子递给仲子霖,一边细无巨细的交代道。
仲子霖依然没说话,只是眉心微微蹙起,这也算是顾宇洲结婚三年后他第一次见他这位兄弟的妻子叶默默,他是律师,从不以别人的态度去判断一个人。可一直以来,他对叶默默却没什么好印象,他觉得一个通过长辈手段来逼男人结婚、用各种小手段来挽留男人的女人向来是可悲的,更是可耻的。
他今天接到叶默默电话的时候其实很意外,听到叶默默请他把顾宇洲带走这消息他更是意外。他一时无法分别这是这个女人的小把戏还是她真的要把顾宇洲推出去,因此他才故意推迟了来到这里的时间。
可进入叶默默房间,看到顾宇洲被照顾得很好。叶默默细心又温柔的给顾宇洲换衣服,平静又温和的交代他那几件事的时候,仲子霖感觉自己从头到尾好像有点看轻叶默默了。
叶默默看起来了解顾宇洲不比他们这几个兄弟少,她知道顾宇洲不能喝酒,她知道顾宇洲的喝酒后会忘记所有的事。他已经和她签订了离婚协议,如叶默默心存挽救婚姻的心态,她可以直接将顾宇洲留在家里,发生一切可以发生的事。可叶默默却没这么做。
“你这真确定要我把他带走?”仲子霖问道。
“是的。”叶默默肯定的回答。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不会告诉他?”被叶默默这么莫名其妙的信任,仲子霖觉得很奇怪。
“因为你是律师。”叶默默看着已经穿戴整洁的顾宇洲,浅浅淡淡笑容里弯出一抹淡淡的忧伤,“因为你了解他。我和他的情况你也很清楚。既已分离,何必再有瓜葛?这样,对我和他都好。”
“我理解了。”仲子霖不在多说话,背着顾宇洲出叶默默房间。
等到仲子霖一出门,叶默默随即下了楼,去药店买了一个避孕药,合着水一口吞了下去。
如果伤害是必须的,那就将伤害扼杀在萌芽中。
顾宇洲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环视四周一看,不是自己家,也不是酒店。
房间窗帘是暗灰色,房间饰品装饰也偏冷,这布置只和一个人的风格很像,这是……
“醒来后,就起来吃早餐。”门被推开,刚运动完的仲子霖穿着白色运动服站在门边,和他打招呼道。
“我怎么会在你这?”顾宇洲揉了揉眉心,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喝酒了,自己爬过来的。”仲子霖清淡的扔了一句话,然后就走了。
“……”顾宇洲。他自己爬到仲子霖的家?
昨天他晚上去找了叶默默,在她家里和她吵了起来,后来他就不记得了。但如果要爬,他也不应该爬仲子霖家。
他依稀记得有个女人坐在他身边,端着碗、用勺子给他喂汤,他甚至还感觉到她是用亲密的方式在给他喂汤,温温软软的感觉,如梦幻一般。只是遗憾的是,他看不清这女人的面孔。
难道这些都只是大梦一场?
顾宇洲瞬间觉得自己很好笑。他从床上起来,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倏地感觉自己手臂背上隐隐泛疼,对着镜子一看,好家伙,他手臂上、背上怎么会有一条又一条细细的、齐刷刷的印痕,不像是被抓的,也不想是被打的,这印痕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