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妈将药按压在南堇歌的背上之时,还是发现了那个纹身的印记。这个纹身她不陌生,当时琴女士来这里的时候,报纸上和二少爷躺在一起的女人就有这个纹身!
原来那个女孩子,就是南小姐!?
她的手指游走在蓝色的印记边缘,拧着眉头看着那一串英文字母。
Antiaris。
“南小姐……”
“是树名,觉得好玩儿,就弄了,你是要问这个吧?!”
她微微向后仰了仰脑袋,指着自己身上的那个蓝色的纹身。
“怎么……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这种树的名字?!南小姐还真是特别的。”
她继续将手指晕染到南堇歌受伤的其他地方,将她细腻的肌肤一点点儿地推开。
这个女孩子一个瘦削的身子下,包裹着一个难测的内心,从言谈动作难查端倪,但是就是觉得,她的人就算是在你的面前,心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见血封喉是世界上最毒的树,一经接触白色的汁液,便会心脏麻痹,血管封闭,以至窒息死亡。
偏偏,有个女孩儿将它纹在了身上。
“特别?!”女孩儿撑起了自己的下巴,“玲妈,这个房间里面住了一个全北城最特别的人,你竟然会说我这个外来人特别。”
玲妈手中的动作一顿,知道南堇歌的话中意有所指,扭过头看向隔壁的房间。
“二少爷他……”
“他怎么样?!”
身后的人将药一搁,站起身子,“算了,不说了。”
“玲妈……”南堇歌伸手将女人的两条腿抱住,将头依偎在她的两腿之上,扭动着头像只小猫咪似的撒着娇,“你说嘛,我更了解他,相处起来也不会太累啊!”
“二少爷年少的时候就没有爹娘疼了,没有人教他,正值成长的年纪的时候离了家,性格怪一点儿也不是他想要的。南小姐,你多担待担待。”
年少的时候就没有爹娘疼,这还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微妙的默契啊!她以为他高高在上,有着显赫的家世,有着疼他的爷爷。以至于她从来都没有想这个问题,他的父母呢!
“说起来话长了,少爷也是真的可怜,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啊,原本矜贵的身子,遍体都是伤,活生生的一个街头混混的样子,我们这些看着他长大的人都想落泪。”
“也是从那以后,少爷不爱说话了,就喜欢一个人待着,学习,疯狂的工作,性格也清冷了起来。”
南堇歌抓住了玲妈话中的奥秘,“什么是外面?!”
他难道,不是一直都是季家养尊处优的少爷吗?!怎么又会有一个从外面回来的典故?!
可是,玲妈偏偏在这个时候卡了点,卖关子似的微微一笑,“等南小姐是季家人了,再来打探这些秘辛吧!”
她算是明白了,她现在还没有进入南家秘密的门票。
一把躺在大床之上,药膏传来清清凉凉的感觉,静下来的房间,她的耳中传来了墙壁穿透的隔壁房间里面淅淅沥沥的水滴声。
南堇歌勾起了嘴唇。
*
剧组的开机宣传地点定在了北城大学。
电视剧的内容并没有大范围的透露,所以这次其实就是奔着导演和其他几位主演的名气,先去预热预热一下场子。
但是,主演团队里面的主心骨凌浩临时告休,让其他三个人的压力更加大了。
南堇歌摆弄着手中的铲子,将煎好的鸡蛋放进餐盘之中,回过头看着楼梯上的男子的时候,神色一时恍惚,竟然有一种相守的错觉。
“今天是南小姐做的早餐呢!”
玲妈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先给季凉北倒了一杯。
“无事献殷勤。”
玲妈:“……”
徐管家:“……”
“是有事儿。”南堇歌塞了一口吐司片在自己嘴里,拉开座椅。
玲妈:“……”
徐管家:“……”
季凉北迅速放下手中的刀叉,墨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南堇歌,白了一眼之后,重新拿起刀叉,将奶酪片放进吐司片之中。
餐厅里面静得出奇,只有刀叉与餐盘相碰的声音。
直至季凉北将最后一口牛奶囊括进腹中的时候,才终于问出了口,“什么事儿?!”
“如果有不怕死的记者问我,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是说你死缠着我,还是说我死缠着你。”
男子唇角一勾,眉眼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幅度,“南堇歌,到底是记者问,还是你想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