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行走的笑话!”
“你——”
厉佑铭抬手,截住了她想打过来的手,“我刚才救了你,不感激倒也罢了,还想恩将仇报?”
安薰儿挥了挥胳膊,没有抽回自己的手,知道他不肯轻易放过她,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她今天的心情糟透了,让她这个时候对他说感谢的话?
对不起,她说不出!
“上车!”
旧式的小胡同里,人来人往,傍晚时分,闲人更多,不时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厉佑铭二人。
不想跟她继续耗下去,厉佑铭打开车门,把她整个人塞了进去,又用安全带捆住,才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上车。
车子开出去两分钟,厉佑铭打了个电话,报了安炳怀的地址,让人过去处理,那一砖头他没使多大力,但安炳怀终究年纪大了,又出了血,不能耽搁太久。
安薰儿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脸色好看了一点。
“谢谢!”她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你说什么?”厉佑铭问。
“没什么!”安薰儿把头扭向窗外,看车外的风景。
厉佑铭开车漫无目的的在市区瞎逛。
安薰儿此刻也没力气管那么多,父亲对她的态度,让她心生绝望,心如死灰,短短的十八年人生里,她都忘记了真正的开心是一种什么状态,亦或许,她都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不!
安薰儿很快又否定了自己。
前几天和班长在一起时,她是快乐的!
然而,现实太残忍,这份快乐太短暂,她都还没准备好,快乐便弃她而去了!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迅速滑进了发丝里。
厉佑铭眼尾的余光瞥了她一眼,突然加快了速度。
汽车飞驰,很快就驶离繁闹的市区,跑到了海边。
潜龙湾就在对面,隔海而望,那般迷离和神秘。
“你想干什么?”安薰儿对潜龙湾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厉佑铭不理她,脱了西装,从车上拎了一瓶红酒并一个杯子,开门下车。
车门没关,夜色下的沙滩上空弥漫着一股咸腥的味道,安薰儿望着厉佑铭,他坐在一块礁石上,迎着海风,一个人自斟自饮,明明那么高大的背影,却无端给人一种落寞的孤寂感。
一个人在车上呆了一会,安薰儿也下了车。
她穿着凉拖,走在沙滩上脚底打滑,一脚一脚迈的甚是艰难,干脆把鞋子脱了下来,赤着脚在沙滩上走,沙滩的温度不烫,凉凉的正好。
走到厉佑铭身边,安薰儿选择在了另一块礁石上坐下,然后胳膊朝他一伸。
“喂!”
厉佑铭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没有任何回应。
安薰儿咬着唇,指了指他手里的酒瓶,想让他给她一口酒喝。
她不会喝,但她想试试!
厉佑铭还是没动,晃了晃玻璃杯中的腥红色酒液,又倒进了嘴里。
“厉佑铭,有点风度行不行?”
厉佑铭轻嘲一声,“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叫厉佑铭,而不是喂!那你先前在喊谁?”
“要不要这么小气?”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就是这么小气,记仇,眼里容不得沙子!”
“不给拉倒,我不稀罕喝!”安薰儿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只是嘴里干的厉害,看他喝的那么投入,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抓一样,越是不让她喝,那股念头就越强烈。
烦躁的扯了扯头发,安薰儿从礁石上站起来,两手握成喇叭状,面朝大海,大声喊了出来。
“啊——”
“啊——”
“啊——”
“……”
第一声还有些生涩和难为情,越到后面嗓门越大,声音越久,喊到声音干哑,嗓子冒火。
跳下礁石,安薰儿迅速往海水里跑过去,边跑边喊。
海浪扑过来,溅起半人高的浪花,浇了她一身。
突然的凉意让安薰儿浑身打了个哆嗦,心里却舒坦多了,许是心里的压抑喊了出来,又或许是海水的凉意熄灭了她心里的郁火,浑身说不出来的舒泰和疲惫。
胳膊高举,安薰儿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往后一倒,全身泡在了冰凉的海水里。
还没来得体会呢,胳膊上就传来一股大力,厉佑铭把她从水里捞了起来,声音里夹着说不清的怒火。
“疯够了没有?嫌上次在海里没泡够,想再来一次?”
安薰儿斜睨着他,浑不在意的笑了一声,“是啊,没泡够,想再浸到海水里清醒清醒,人只有临近死亡的那一刻,才会记得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厉佑铭眼睛眯了一下,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就往海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