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玦淡淡地开口,“我已吩咐维德打点好一切,你不用担心。”
“倒也不是担心。”言小诺倚在墨西玦的怀里,问,“你今天又不去上班啊?”
墨西玦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笑道:“我如今是个病人,休个病假怎么了?”
休病假?
这男人除了昏迷的时候休了病假,其他的时候都在工作好不好?
言小诺的手覆上了他的,声音轻缓柔和:“不过你这样在家里也好。”
在家里……
墨西玦的心中蓦然一暖,把言小诺紧紧地拥在怀中。
程子琰出去拜访好友就是一天,到了晚上他才来信说今晚不会回来。
看来是要和好友秉烛夜谈?
言小诺无奈,一边吃着新的食物,一边看着对面的墨西玦。
别说,自从她中午尝试了新的食谱之后,精神就好了许多,也不那么动不动就觉得困了。
“墨西玦,你说,我们的宝宝会不会是个小懒虫啊?”言小诺颇有些担心地问他。
对面的墨西玦没抬头,说:“懒虫又怎样,就算是个智障,老子能养他一辈子。”
言小诺怒了:“怎么可能会是智障!”
墨西玦挑一挑眉:“那你担心个什么。”
这男人的重点永远都是那么实际,不过也十分可爱。
她放下了调羹,小手撑着下巴看墨西玦吃饭。
除了优雅就是矜贵,她的眼前不禁出现了一个缩小版的墨西玦,小小年纪,拿着小调羹中规中矩地坐在饭桌上吃饭。
“你看我干什么?”被关注的男人抬起了头,“我脸上有花?”
言小诺笑了:“我在想啊,我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儿子。”
墨西玦的神色暗了暗:“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我有感觉。”言小诺笑着说。
而墨西玦的神色却渐渐地黯淡了下去,“如果是个男孩……”
言小诺明白他话里未尽的意思,如果是个男孩,那就是墨家的长孙,拥有毫无争议的继承权。
而继承人的培养,言小诺不知道,墨西玦却是很明白,他的孩子……
手里的调羹被放下,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墨西玦。”言小诺握住了他的手,低低地呢喃。
他反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对她说了一句:“放心。”
他让她放心……而她一直都是信任他的。
晚饭过后,言小诺的精神确实好了许多,她微微地笑,父亲的医术,果然称得上是世界首席。
即便过去了二十多年,人才辈出,也没有人能撼动他在医学界的地位。
墨西玦把她拥在怀里,当她以为他会有进一步的动作的时候,他却没有,只是以一个单纯的拥抱姿势,和她一起入眠。
清晨起来,阳光依旧明媚动人,言小诺起来梳头。
她刚刚拿起了犀角梳子,就听到了墨西玦的声音:“坐着别动,我来给你梳头。”
啊?
言小诺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梳子就被墨西玦拿走。
以前只有外婆给她梳过头,现在是墨西玦给她梳头……镜子中的他站在自己的身后,阳光把他的脸照得棱角分明。
明明是一个那么冷冽的人,给她梳头的动作却那么的温柔。
言小诺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在水中畅游的鱼儿,轻松,舒适,她浅笑着对他说:“有句诗叫什么,小轩窗,正梳妆?”
墨西玦心里咯噔了一下,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那是苏轼悼念他逝去的妻子所做的词。
感觉到他的手顿了一下,言小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说道:“墨西玦,我不是……是我说错了。”
“傻瓜。”墨西玦按了按她的小脑袋,“夫妻恩爱,融洽美好,你说的没错。”
言小诺咬着嘴唇,不敢再多说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墨西玦都一如既往地给她梳头,据说那是裴老教给他的一种很好的按摩方法,可以疏通血液,整理精神。
言小诺偷着乐,能被总裁大人这样伺候着,真是不枉此生啊,心情特好的时候,她会拿起果盘里的草莓递给他:“做得好,本宫赏你了。”
“草莓不错,朕喜欢。”墨西玦一边给她整理着头发,然后又说了一句,“再拿一个。”
言小诺无语,这个男人,真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新鲜的草莓入口甘甜芬芳,墨西玦十分圆满。
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光被程子琰打断,“阿玦,你来一下。”
言小诺微惊,“父亲?”
墨西玦放下了犀角梳子,摸了摸言小诺的头发,转身离开了主卧。
言小诺笑着,目光落到了那梳妆台上面的犀角梳子上面,她拿起来看了看,上好的梳子,触手如玉,只是上面缠绕了几丝黑亮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