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碗,呲溜溜大口吃面。路漫漫在林佑威跟前毫不顾及形象,有关她的事,他都清楚,姐姐和准公公偷情,父亲死在监狱里……还有什么他不知道?
“对了,我想问你,我姐姐和司徒雄的通讯记录你查过没有?”
林佑威笑,路漫漫还没死心,对这个案子穷追不舍。
“废话,你当我们警察是白痴吗?都查过。你姐姐生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司徒雄。司徒雄失联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律师。”
“李建明大律师?”
“对。”
“那你们查过李建明没有?搜查过他家和律师楼吗?”
“路漫漫,你脑子短路啊?李建明没有可疑,他为司徒集团服务超过三十年,等于是大管家,自己律师楼生意兴隆,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多法官和检察官都是他的挚友,我们去哪儿弄搜查令去查他?更何况司徒雄几乎每天都会跟他通电话,有时长达一小时。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李建明没错,通话时间不过一分多钟,我们当初盘问过,李建明说司徒雄是交代他有一份文件他已经签名,放在保险箱里,让李建明记得去公证。”
“就这样?你相信吗?”
“不得不信,逻辑上没有破绽。而且确实有那么一份文件存在,是说一旦他失踪,重病或死亡,公司的股份移交给司徒修远,由他继任总裁职位。合情合理,类似临终遗言吧。”
“当夜李建明不在游艇上?”
“不在,他在家。”
“他有不在场证明吗?”
“嗯……他独居,但他说当夜他登陆过电脑账户,做股票买卖。他主动提供了证券公司记录,当晚他确实挂在线上。”
“这不算,他未必一直在电脑跟前。”路漫漫说。
“我们也偷偷找人黑进他行车记录仪,证实当夜他的车子没有开出去过,一直停在车库。”
“林警官,这些都不能说明问题,他也有可能叫出租车出门,或者……司徒雄开车来找他?”
林佑威笑问:“你为什么突然怀疑李建明和你姐姐的死有关?他只是个律师,和你姐姐没有直接联系,和司徒家关系再密切,也不至于去杀你姐姐。”
“嗯……我不知道,好吧,是我瞎想。我只是觉得他也许和司徒雄的失踪有关,比如帮助他逃逸,伪造证件什么的。”
“有可能,路漫漫,做我们这一行,对悬案已有心理准备。有可能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司徒雄的下落,是一个解不开的迷。李大律师后台很硬,认识很多法官检察官,不是我一个小警察能撬得动的,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能查的我都查了,人家也很配合,有问必答,答案也找不到破绽。”
“我不甘心,司徒家大大小小的麻烦事都是他去擦屁股,他肯定知道司徒雄的下落。”路漫漫对着吃剩一半的泡面,坚定地说。
“你要看开些。你姐姐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你能幸福。你千万别钻牛角尖,去怀疑李建明。你知道他是李兆骏的父亲,你不是……跟……”
“李兆骏是我老板!”
“难道你不喜欢他?”
路漫漫一时语塞,红着脸不说话。林佑威笑眯眯地:“俊男美女,朝夕共处,产生感情太正常了。漫漫,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哪天你想通,觉得跟我比较好,记得跟我说一声!别忘记我这个备胎。”
“去你的!”路漫漫狠狠踢林佑威一脚,他一把抓住她脚踝,把她拖到地上,她尖叫着反击,两个人又像小孩子一样厮打成一团,路漫漫手脚并用攻击他。
林佑威还不怕死地叫嚣:“再努力啊,你没力气了吗?你指甲剪这么短,怎么可能抓伤我?去做水晶指甲吧,关键时刻能划破对手的脖子。”
路漫漫大笑,狠狠用手拧他耳朵,林佑威一脸享受的贱样。
转眼又到圣诞节,路漫漫早早准备好礼物,准备送给李兆骏父女。司徒修远今年无心玩乐,惯例的圣诞party取消,他心中只惦记着一个人。
圣诞节这天傍晚,司徒修远走向会客室,想和母亲说说话,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是李建明。他下意识地止步,打算回避,却突然听见他们提及路漫漫的名字。
李建明说:“哎……我是拿兆骏没办法,他的脾气你知道的,意见接受,态度照旧,总让我碰软钉子。我让他把路漫漫打发走,他不卑不亢地跟我一笔一笔算,路漫漫当他助理之后,为他谈成过多少生意,赚了多少利润,平常又为他做了多少大大小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