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没有抵抗,只是用手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天空中此起彼伏爆发出越来越多的烟花,五颜六色。他的抚摸渐渐把她推往崩溃的边缘,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他在脱自己的衣服。
路漫漫随着烟火一起绽放又一起凋零,直到她的汗湿透睡裙。她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哭泣还是在叫喊,在最屈辱的姿势中,她却感到异样的刺激。升到最高空之后,是可怕的空虚,以及黑暗的坠落。
她等司徒修远离开她的身体之后,才喘息着整理自己,而司徒修远只是很冷漠地在一旁看着她。他抬手,从手表上看时针滴答,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礼盒,放在桌子正中。在漆黑的桌面上,发光的礼盒就好似一簇火焰,灼伤了路漫漫的眼睛。
他穿上外套,手按上门把,说了今夜的第二句话:“新年快乐。”
很久之后路漫漫才去打开那个礼盒,里面是一枚约有巴掌大的胸针,白金底座制成凤凰飞舞的形象,以不计其数的无瑕白钻作为衬底,凤凰的眼睛是一粒玫瑰红的宝石,长尾末端镶嵌着五彩宝石,祖母绿、翠榴石、红宝石、蓝宝石、黄钻……都切割成水滴形,而凤凰腹部是一颗巨大璀璨的白钻。她认得这颗钻石,十克拉,椭圆形,火彩和净度都是一流的,这是从露娜的订婚戒指上拿下来的。十克拉的白钻加上每一颗都在一克拉以上的彩宝,这是一件巧夺天工,极尽奢华,耀眼夺目的珍贵珠宝!司徒修远居然将这粒价值不菲的钻石加上同样贵重的彩色宝石改成胸针送给她?这是一种讥讽还是一份盛情?
路漫漫走上楼去打开卧室里的保险箱,想将这枚胸针锁起来。她不想戴,至少现在不想。她发现姐姐的珠宝箱不见了,而里面放着厚厚几叠百元现钞,不用说,是给她的“零用钱”。她略一思索便明白,姐姐当初放在这里的珠宝,几乎全部都是用司徒修远的信用卡买的。而她从前的几件值钱首饰,早已变卖留作她私生子的抚养费用,秘密地交给了母亲林思琪。即使司徒修远让人把露娜所买的所有珠宝都变卖处理,也是无可厚非。
过了几日,司徒修远叫她开车去某会所陪他吃饭,她才第一次把那枚胸针拿出来佩戴,别在大衣的衣襟上。司徒修远淡淡地扫了一眼,说:“你戴着不错。露娜的品味实在可怕,艳俗而浮夸,她从前买的那些珠宝我都让人处理掉,只有这粒钻石殊为难得,是可遇不可求的无瑕美钻,想了想,还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