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在二狗的农家院里喝酒的时候,王新民分别听刀疤、麻子和二狗提醒过,南叔很可能要对付他。
王新民自己也明白,如今他与南叔的处境,分明是此长彼消。王新民作为新崛起来的后来者,南叔这个想要守成的老资格黑道混混,不可能由着王新民发展得越来越大。
王新民能想像得到,尤其是当南叔察觉到刀疤、二狗和麻子都已经唯王新民马首是瞻的时候,更是铁定了要废掉他的心思。
胡思乱想了半天,王新民左右也没别的好办法。同时心里也有些后怕,当时马同光、张旭凯等人可是掏了枪了,两颗子弹擦着陈子泰的头皮就飞过去了。想到这一点,王新民心里一动,立刻又意识到,如果马同光的子弹打中了陈子泰,那陈子泰现在已经死翘翘了。
如果陈子泰死翘翘了,那从小把他养大的亲舅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新民眼睛瞪着天花板,喃喃自言的说到:“杨成虎?有人差一点杀了你外甥,你这个做舅舅的,难道不想要一个说法?”
说完话,王新民似乎看到解决这件事情的一线希望,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但是很快,王新民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才又意识到现在还是凌晨,总不能现在就去找杨成虎。
长长叹了一口气,王新民重新躺在了床上,用力的闭上眼睛,然后骂了一句:“妈的,让老子睡一觉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王新民叫上陈香衣一起去学校。两个人坐在悍马车里,王新民嘿嘿一笑,说到:“哎我说,杨若影怎么没跟你一起上学?你们俩不是闺蜜吗?”
陈香衣翻了翻眼睛,说到:“小妮子春心动矣,连学也不好好上了,成天往医院里跑。”
王新民故意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瞪着眼问到:“她去医院干什么?”
陈香衣笑着说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还故意套我的话?”
说到这里,陈香衣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又继续说到:“我现在法力可比你高得多,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王新民讨了个没趣,却是心有余悸。如果陈香衣说的是真的,那王新民从今往后在她面前,完全就是个透明人了。
撇了撇嘴,王新民又说到:“这么说,杨若影对陈子泰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陈香衣说到:“何止是那么点儿,陈子泰之前一直对她爱理不理的,她都不知道在我这里哭了多少回了。”
王新民脸上的表情精彩起来,说到:“那就赶紧撮合撮合他们俩。”
陈香衣没好气的说到:“这件事情,至少现在我不同意。陈子泰性子还没稳下来,当个男朋友绰绰有余,但是要成为杨若影终成托付的人,显然还欠了不少火候。等 他再成熟的时候,再说吧。”
王新民瞪着眼说到:“人家这是自由恋爱,你可不能干涉。你以为你是谁啊?既不是人家的父母,也不是人家的长辈,你管得着吗?”
陈香衣转过头,冷冷的看着王新民,说到:“我是杨若影直接领导,你可别忘了,是你把她安排进客房部的,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对她的将来负责。”
王新民不吭气了,他一向都说不过陈香衣。
不多时,悍马车到了学校,陈香衣下车之后就走进了学校大门。但王新民却没有去学校,看着陈香衣的身影消失在学校大门之内,便调转悍马车,轰了一下油门,朝着五一路派出所的方向而去。
而这时候,县公安局家属院中,最里侧的一栋装饰豪华的住宅楼顶层,县公安局局长吴有正,正苦着脸看着他父亲。
南叔脸色很不好看,吴有正很多年都没有看到父亲露出这样的表情。在吴有正的印象中,只有他小时候亲眼看到父亲拿着开山刀砍人之前,脸上才会呈现出这样的表情。
知父莫如子,吴有正心里清楚,父亲又想砍人了。
悠悠叹了一口气,南叔开口说到:“该说我都说了,你看着办吧。”
吴有正一脸苦笑的说到:“爸,这件事我有难处,王新民的背后有市局的人,我和杨成虎又不是没有动过他,但市局的赵光伟和江月,分明就是王新民直接上线。王新民之前在洗煤厂卧底,营救的人也正是江月。我只是一个县公安局的局长,我没有能量与市局进行对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