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的经验,这一次可是熟练得多。让卢采曦连一句废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将白绫狠狠勒在了她的脖子上。
卢采曦拼命得挣扎,用干哑的声音尽全力地骂着:“狗奴才……放开……放开……”
但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及至只剩下“呃”、“呃”的挣扎。
渐渐的,这“呃”、“呃”的挣扎也没有了,腿最后无力地蹬了两下儿,紧抓着脖间白绫的手一松……没了气息。
她最后的目光,落在门外,看着院门口儿的方向……
可是那里,没有人来。
冷风猎猎,吹卷得房门吱呀作响,一声声儿、一声声儿……
这是几乎人满为患的香来院里,此时唯一的声响。
半晌,靳嬷嬷见卢采曦的确是没气儿了,才吩咐那两个按着她的家丁:“松开吧。”
两个家丁各自后退一步,松开了卢采曦。
卢采曦的尸身,随之瘫软地倒在地上。她的目光,仍旧停留在院门的方向。
靳嬷嬷看了一眼,原本是想要上前去将她的眼睛给合上的,但到底没有那个胆量。便直接吩咐那两个奴才:“拖下去吧。”
卓酒到门前来,回身招手又叫了两个家丁进来,吩咐道:“带上夫人跟我走。殿下的意思,寻一处山头儿将她主仆二人好好埋葬,好歹在咱们王府里走了一遭,可不能让她们没个安息之所。”
“是。”几个家丁应了一声儿,抬着卢采曦和秋燕的尸身出了香来院的正屋。
卓酒带着同来的一应家丁,随着卢采曦和秋燕的尸身出了院子。靳嬷嬷吩咐小丫鬟们取下了挂在房梁上的和扔在地上的白绫,摆好了桌椅,带着小丫鬟们出了香来院正屋。
回身,缓缓关上了香来院的院门……
房门关闭,将那一室的荣宠,永永远远地隔绝在其中。
它们会随着时间,渐渐消磨得无影无踪……
薄馨兰看着那雕花窗子,一瞬恍惚。
恍似那雕花窗子里,正站着一个娇娆的美人儿,对窗抚云鬓,媚眼如丝地看着院子里正走来的人……
这香来院里,也曾因它的主子,四季如春。然而此时,却只剩下一阵阵无情地寒风,恣意吹卷着这院中原本萧条的一切,使得站在其中的人,亦觉冰冷刺骨……
靳嬷嬷见这些个夫人们都还在院子里头站着,看着那正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也不出言打扰。只是带着随行的小丫鬟们向她们施了一礼,便躬身退下。
站在最边儿上的柳美人最先转身,带着自己的侍婢,先于靳嬷嬷出了院门。一路往她自己的院子去了。
柳美人走后,冯雅意也带着侍婢离开。其他人便也随在其后。除了刘美人和赵姑娘是结伴的之外,其余人都是各走各的。
薄馨兰反而走在最后头儿,步履缓慢。冬雪跟在薄馨兰身后,因着心内有事,也是走得慢悠悠儿的。
众人散去,一阵寒风吹卷着香来院的院门,“嘭”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恍似一声夹杂着愤怒和不甘的呐喊。
没有人敢回头,都只是忍着心里的恐惧,平平稳稳地,各自往各自的归途上走着。
香来院的院门关闭了,香来院的院里安静了,多年以后,没有人会记得,这里,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愚蠢地挣扎过,真诚地企盼过……
然而人去人来,新人换旧人,不过是两日的功夫,这香来院里,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小姐,她们说,昨儿晚上,香来院里来了个新主子呢。听说是位极其漂亮的大美人儿……难怪殿下昨儿晚上没回来呢。把人安排在香来院,他也不怕晦气嘛!在那床上,怎么下得去手嘛!”初夏从厨院领了蜜桔回来,果盘儿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忙着和容菀汐禀报听来的消息。
对初夏的禀报,容菀汐在意的却只有一句。笑道:“你啊,这一阵子总在殿下身边转悠,别的没学会,他的流里流气,你倒是学会了几分。女孩子家,说什么床啊,下不去手啊,好意思吗?”
“奴婢说得是实情嘛,它就是这么个情况儿嘛……”初夏撅着小嘴儿嘟囔道。
对宸王有了新欢就抛下自家小姐这件事儿,初夏心里头是一百个不舒服。原本她和知秋都已经在私下里决定了,要帮着宸王追求小姐。可无奈这个正主自己不争气啊!估计经过昨儿一晚上,小姐对宸王的动心,一定又压下了几分。
男人怎么都这样儿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什么都想要。怎么都这么贪心呢……
那个风北靖也是。都多长时间没来宸王府了?
小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