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嬷嬷前来招呼您。”君安道。
顾千雪带玉莲和玉翠两人进了大厅,刚坐下,便有丫鬟奉上热茶点心,“好,有劳君小哥了。”
顾千雪的话音刚落,君安立刻头也不回地逃出院子。
玉翠好奇道,“小姐,为何奴婢感觉这个人很怕小姐呢?”
顾千雪耸了耸肩,“我也不知,可能是刚刚小小调戏了他吧。”
玉莲和玉翠两人长大了嘴巴,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着顾千雪。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千雪只觉好笑。
玉莲道,“小姐您真的变了,从前您虽然……咳,稍稍有些不学无术,但在男女之事上极为谨慎,时刻以太子妃的身份要求自己,别说与男子说话,便是看上一眼,都不肯看的。”
“哦。”顾千雪端起茶,慢慢饮了一口,“天涯何处无芳草,太子如果对我有意,便是不成婚,递个荷包也可以,但这么多年对我不理不睬,难道我还在歪脖树上吊死?”
实际上,顾千雪未说出,她这婚事根本不能成。先不说人家顾千柔与太子表兄妹亲上加亲,单说皇上会允许太子势力过于庞大?
前世作为医生,顾千雪不懂什么历史和权谋,但作为常识,她却知晓古代皇帝喜欢制衡之术,平衡各方势力以达到互相牵制的效果。
太子已有丞相为靠山,难道还要拉上赵元帅?一文一武,难道皇上就不忌惮自己儿子的势力吗?
况且,皇帝还如此年轻,还不到五十岁。
这婚事到底是谁提出的?谁定下的?皇上到底有何居心?难道是试探?
太多未知问题浮现在顾千雪大脑,她只觉得头生疼生疼。来到这诡异的时空两日,她面对太多问题了,脑细胞不知牺牲多少。
叹了口气,顾千雪决定把什么太子妃什么婚约抛于脑后,还是先应付秦妃的病吧,否则,她也没命当什么太子妃。
想着,重重的喝了一口茶。
正在这时,有一名老妪带着几名丫鬟快步进入大厅。
那老妪年纪六十上下,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一双眼却凌厉,周身透了一股干练劲儿,一看便是掌事之人。
“这位便是顾小姐吧,老身姓申,别人都称老身为申嬷嬷。”申嬷嬷脸上没有丝毫笑容,更是开门见山,丝毫不愿与顾千雪客套。
顾千雪站起身来,为其福身,“千雪见过申嬷嬷,娘娘的病情要紧,还麻烦申嬷嬷带千雪去见娘娘。”
顾千雪猜想,这嬷嬷定不是普通角色,人家压根就没瞧得起顾府大小姐,正巧,客套周转也不是她的强项,还不如直接见患者呢。
申嬷嬷一愣,随后眼中有了些许赞赏,“好,顾小姐这边请。”
顾千雪带着玉莲和玉翠两人跟随申嬷嬷左拐右拐,到了一处房子面前,接过玉莲手上的药箱,千雪亲自背着药箱进入房间,迎面一股浓浓药味。
房内,只见华丽的雕花大床上,躺着一名身着浅紫色长裙的女子。女子年纪三十五、六的样子,容貌美丽慈祥,眉眼之间,竟与厉王有几分相似。
这两日,顾千雪幻想过无数次秦妃的病情,或幻听幻觉,或傻笑自语,或打人毁物,却怎么也没想过,秦妃娘娘只静静的躺在床上,如同睡去。
千雪一愣,扭头问申嬷嬷,“请问嬷嬷,平日里娘娘作息如何,有什么异常表现?”
申嬷嬷目光沉重地看向床上的秦妃,“娘娘只这么静静的躺着,手脚僵硬,不言不语。”
“手脚僵硬?外面不是盛传娘娘为疯病吗?”顾千雪吃惊。
申嬷嬷叹了口气,道,“不瞒姑娘,娘娘在刚发病时,总觉得身旁有无数人走动,时常听到有人唤她名字,有时更忍不住时哭时笑,但状况持续一年,一年后便成了……如今的摸样。”
顾千雪点了点头,“知道了,申嬷嬷,我可以立刻为娘娘诊治吗?”
申嬷嬷面有喜色,“这样最好。”
顾千雪也不客套,立刻上前,床前伺候的几名丫鬟福身告退,千雪便开始查看秦妃的状况。
众人惊讶,因为这个顾家大小姐诊病甚是奇怪,不像其他大夫那样切脉,又是扒眼睛,又是扒嘴巴,还用一种竹筒放在娘娘胸前,如今,更是用一个小竹锤敲娘娘的膝盖。
顾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申嬷嬷眼中的一线希望彻底破灭,她本以为顾小姐能深藏不露,如今看来,竟是个疯子。哪有如此诊病之人?
实际上,顾千雪是用现代西医的方式诊病,此时在做膝跳反应试验。
做了整套检查后,顾千雪可以肯定,秦妃娘娘根本不是什么疯病,此时正患一种类似现代冰冻症的病,只不过其反应是全身肌肉僵硬、血流缓慢。
她敢肯定,长此以往,秦妃的内脏肌肉僵硬之时,便是她送命之日。
申嬷嬷的声音冰冷,语气带着隐隐不耐烦,“顾小姐,娘娘的病,你能治吗?”
背对着众人,顾千雪咬了咬唇,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当站起转身时,已换了一副自信的表情,“这病,我当然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