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股东说完后,我非常狐疑的转身看向那车内,黑色的奔驰车车窗紧闭,司机是一个男人,很胖,穿着花色豹纹衬衣,正叼着一根雪茄,戴着墨镜的眼睛看不到神色,只是从他头部歪着的方向,能想到他是在注视着我。
那男人的脖子纹着身,似乎是一条巨龙,青黑的颜色特别狰狞骇人,我一瞬间就想到了黑道的古惑仔和杀手。
现在虽然是法治社会,但每个城市都存在着邪恶黑暗的势力团体,他们并不是特别高调,多半是做些和黑道有关的生意,比如娱乐城、赌场、酒吧和一些码头生意,贩卖些有问题的烟酒,胆子特别大的,比如在南通那些毒三角地带,会有走私和贩毒的黑势力,不过大部分城市,还是不会做的。
据我所知,蒋华东就曾在南通混过两年,而且混得不错,妈咪在场子内和小姐聊天时提到过,不过很快就察觉到自己失言岔过去了这个话题,和蒋华东在一起后,我也没有问过,因为我知道,他如果真心保护我,不会让我知道太多内幕,这样一旦泛水,我不好在警方那里脱身。
但这些人并不会像无知百姓幻想的那样背负多少人命,恶贯满盈。相反,他们轻易不动手,可一旦动了,力气却比常人大了很多倍,被打残的大有人在,偶尔闹出人命,会找手下人做替罪,替他善待家人,或者干脆找门路直接抹掉,赔钱了事。
他们的确对待人命更加不当回事,但也不至于像恶魔一样随心所欲。
上海市的黑道,一多半都是蒋华东的人,他只手遮天一人独大,古桦亲口对我说,正因为他不肯分别人一杯羹,才导致在雨夜遭和他势力对等的外省人追杀,很多人视他为眼中钉,但知道我们关系的却极少,因为程敏被推出去的缘故。
除非不是本市的,从外地来想要会会蒋华东和他争地盘。
我对于眼前的景象有些茫然和迟疑,米股东笑着站在我身后,她声音非常轻,似乎不想让车内的人听到,“原本,我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你答应帮我重回程氏,我就不带你来见她,因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可你非要和我摆官腔,既然都不给我一条路走,我就只好听别人的话,退而求其次,拿不到股东的位置,就多拿点钱。薛宛,这可是你自找的。”
她说完这番话后,走到后位的车窗旁,轻轻敲了敲,那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美如蛇蝎的脸庞,我整个人都是一惊,视线内她朝我温柔一笑,却像是利器,狠狠的对我射来,她张开红唇,“米股东,辛苦。”
她话音落下,将一个牛皮纸袋从车窗内递出,米股东接过后打开看了看,“密码?”
“你手机末尾六个数字。”
米股东笑了一声,“和您合作真是非常愉快。以后有需要,我会尽量,但除了这种让我得罪人的事。”
女人笑着,“除了这事,我也不需要你再帮我做什么,毕竟和你这样可以出卖老东家的人为伍,我也挺不屑的。”
米股东并没有恼怒,而是转过身来看着我,“薛秘书,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和我无关,我只是搭个桥而已,出了问题,就多想想自己得罪了谁,为什么别人都要算计你害你,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和报复。你在股东大会上摆出我的隐私那么羞臊我,害我被众人议论都抬不起头,作为女人,你和我没什么不同,只是你从男人身上赚钱,我给男人花钱取得愉悦,你自己也没高尚多少,不过我这样也算扯平,从今以后各不相欠,我也不会再为难你。”
她说完后拿着那信封一脸笑意的离开了。
我一直盯着车内的女人,她看着我,不说话,却笑得格外狠毒,司机在驾驶位上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走不走啊?等有人发现了,我们没法为你办事。”
女人嗯了一声,“马上,再等会儿,我得让她心甘情愿跟我上车,否则不是我挟持绑架了吗,这样的罪名,我担待不起。”
我冷笑着,“薛茜妤,竟然是你。”
我望了一眼米股东消失的方向,早已没有人影。
“你这样大费周折干什么,直接找我不就得了。”
“我不想让录像摄到我的脸啊,我也不想进程氏,被人看到,这里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我父亲是谁你忘了吗。”
我警惕的攥着拳头,“你想干什么?”
她不语,脸上挂着浅笑,仿佛真的很高兴,她在抹指甲油,宝蓝色的,衬托得手指非常白皙修长,看那颜色也特别可怕,诡异的令人心惊。
她一个一个非常细心的涂抹着,抹完后放在唇边轻轻吹一下,看着它一点一点变干,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把你带走喽。”
她这话说完,我才猛然发现这辆车那边站着两个男人,他们绕过车身,径直走到我旁边,并不是保镖的样子,而是那种地痞流/氓的形象,他们一人一边架住了我,薛茜妤已经将车门打开,我被狠狠塞进去,在上车时脚踝不小心磕到门上,疼得我眼泪都掉了下来,我眼神嫌恶的瞪着一脸玩味的她,“不是说要等我主动跟你离开吗?你这还不算绑架?”
她轻轻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脸,每一下都让我觉得特别变/态,那指甲油的味道充斥着鼻息,我觉得异常恶心,我从不抹那些东西,我的手很白,形状也漂亮,无需修饰来掩藏什么缺憾,所以我受不了那个味道。
“我等不及你主动上来了,一会儿到了两点,这里人更少,我们站在这里太突兀,被人发现,我不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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