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深了,窗外,海风越来越大,似乎有些要下雨的意思。
凉凉的海风透过窗纱吹进了房间,让叶怀玉感觉有些冷。
她缩了缩肩,不知道到底是身体冷,还是心里冷。
秦淮和乔安安高调宣布婚期的消息一直在她耳边萦绕。
她感觉自己几乎没有力气拿动勺子,粥碗也被她无力的放回了桌上。
刚刚这碗粥差点就跌落到地了,可是她握住了,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将它握住了。
这是姨母辛苦为她熬的,她不想让姨母看见她的伤心,更不想让姨母伤心。
“人生一世,谁没有个喜欢的人呢,姨母年轻的时候也有。虽然最终是失去了,但是两人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那也是我们人生中非常美丽的一段时光,我们只需要好好的记住它就行了。”
“可是这过日子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还得跟喜欢你的过才好。女人嘛,还是得要受到呵护才好,不是吗?”
薛亦梅在一旁轻声细语的劝说着,叶怀玉胡乱的点着头,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他们高调宣布婚期,那么就是说,他没事了,他的毒都解了,病也应该是痊愈了。
自己还难过什么呢?不是说了吗,只要他好好活着就好。
其实,还是贪心的吧,其实不仅仅是希望他活着的吧。其实还是希望能占据他的身心的吧。
她失神的望着碗里的粥,手就那么无意识的搅动着勺子。
薛亦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轻拍了她的手背一下,“你能不能给我出息点,你们姐妹俩,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叶怀玉低下头,眼泪不争气地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说好了不哭的,怎么还是哭了呢?
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来。灯光下颤动的肩膀,显得那样的单薄。
薛亦梅拿出纸巾,轻轻替她擦拭着眼泪,“傻姑娘,哭吧,好好哭一场就什么都好了。”
叶怀玉终于忍不住,扑进薛亦梅的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她终究还是一个人了啊,终究还是一个人了啊!
曾经,她以为,再辛苦她也能熬下去,因为有他。
尽管当时他们还没有能在一起,还有很多困难需要克服,可是,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有他。
她甚至可以任性可以放肆,哪怕是做出上次在小巷里那种危险的试探,她都可以无惧,因为她知道,他就在不远处,他不会放任她不管。
可是现在,他是放手了吗?为什么一个理由都不给她,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放开她了?他曾经在她耳边轻声但坚定的承诺还言犹在耳,怎么就变了呢,怎么就变了呢?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哭得凄凉,薛亦梅的眼眶也变得红红,她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对她说,“哭过这一场,咱们就把从前都忘了,再见面的时候,我们还是那个美丽的女子,没有了这个男人,我们的怀玉,还是那个美丽的女子。”
风越来越大,闪电伴着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一长溜的保镖车护卫着黑色的豪华房车,浩浩荡荡在马路上行驶。
车内,酒红色头发的俊美男人微眯着眼,斜靠在铺着华美天鹅绒的座椅上,皱眉思索着什么。
忽明忽暗的路灯,衬出男人面上冰冷肃杀的气息。
嘀——!
手机提示有来电进来。
男人戴上蓝牙耳机,在听见对方的声音之后,面色变得稍稍柔和,耳垂上耀眼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濯濯发光。
“姑母。”
对方似是叹了口气,“你想好了?”
“姑母说的是什么事?”
“别跟姑母我绕圈子,我说的什么事,你能不知道?你真的打算和乔安安结婚?”
“是。”
“姑母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不会后悔?”
“姑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姑母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啰嗦了,你自己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好。”
“婚礼那天,姑母一定会来的吧。”
“好,我会来的。小淮,我还有事情跟你说。”秦文琪顿了顿,似乎有些为难。
“姑母有什么话不好说的,说吧。”
“于正他,你爷爷准备尽快让他认祖归宗,还有,他邀请我们参加他和小叶的婚礼。”
男人的目光望向窗外,瓢泼的大雨冲刷着车窗,让外面的景致也变得模糊,“嗯。”
半响,他只吐出一个嗯字。
秦文琪似是又叹了口气,“你和小叶,哎,或者人和人,真的是需要缘分吧。”
男人警觉的皱眉,“姑母,你想说什么?”
“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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