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对着她悠然地笑着,声音似远似近,冷冷幽幽,触人心弦。
她好奇那女子的面容和身份,想上前去问她是谁,为什么要笑。
可她却发现她迈不动步子。
她低头一看,见她的腿上缠了一团黑色的雾气。
心中大惊,她伸手挥散那古怪的黑雾。
可黑雾散去之后,她猛然惊叫出声。
原来,黑雾下面的是一条黑凛凛的巨大的蛇尾!
女子忽然冷冷一笑,唤道,“我的好妹妹,你瞧瞧我是谁啊?”
她心里有如一万只蚂蚁爬过,一团乱麻,心慌意乱地抬起头,却见那女子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黑色巨蟒!
她大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那巨蟒朝自己俯冲了过来,一张血盆大口正对着她咬了下来!
“啊——!!!”
惨叫一声,她从床上睁开了眼睛,背后已经汗湿了一整片。
贾甄端着汤药跑过来,忙问道,“怎么了,夫人,出了什么事?”
沈青黎怔了一会,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强笑着回道,“没什么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贾神医不用担心。”
贾甄点了点头,“患了天花,身体虚弱,晚上又休息不好,睡不好做噩梦也是正常的,等会我给夫人开个安神宁心的房子,您服了汤药应该就会好很多。”
沈青黎低头,掩住眼中的失神,“劳烦您了。”
“夫人太客气了,这是在下的本分。那么,我就先下去了,您好好休息。”
看着贾甄走了,沈青黎想着刚才的梦境,陷入了沉思。
都说梦境虽然有诸多虚幻之处,但还是现实有些联系的,梦可以示警或预示一些事情的发展。
那梦里的神秘女子,似乎和自己有些亲近的关系,梦里的场景是想说有个和她关系相近的女子会暗中加害于她么。
可梦里那女子唤她为妹妹,她想着,自己是南昙国左相府的嫡女,下面只有两个妹妹。
而且,她那两个妹妹尽管也不是什么好人,心中各有自己的小心思,却也只是两个没什么头脑的草包。
可梦里那个女子却十分阴险狠毒,这么一想,跟她那两个妹妹根本扯不上关系。
那么,究竟是在指谁?
她隐隐觉得,自己和那个女子应该是很熟悉的。
难道,是在她失忆之前所遇到过的人,只是她现在却不记得了。
这样却有些麻烦了,敌在暗,我在明,很可能一个不注意,就被对方拉下深渊了。
手缓缓地捏紧,她先告诉自己也许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一个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一直告诉她,这个梦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这次她身染天花,就是对方已经出手了的表现。
看了看窗外,一片深重的夜色,天上连一颗星子也没有。
心情更加沉重了些,也不知道陆淮起那里怎么样了。
陆淮起在书房里坐了大半夜,看着书桌上成堆的奏折,他第一次感到有些疲乏。
往常这种时候,他就会有一双柔嫩的小手帮他按着额头解乏,和他说话舒缓倦意。
可现在,她却因为天花被隔离出了陆府。
手中的狼毫笔顿在半空中,掉下来一滴墨汁,在奏折的批处上洇开。
皱了眉头,这已经不知道今晚第几次因为走神而失误了。
定了定心神,从新拿起一份奏折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叩门声。
是张力。
他头也没抬地淡声道,“进来。”
张力身上的夜行衣还没来得及换下,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陆淮起看他这一身衣裳,就知道他是去追查那个丫鬟的下落了,而他一回来就过来这里,必然是有消息了。
“那丫鬟,你查到了?”虽是疑问句,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张力垂头抱拳道,“是,属下一路尾随着春桂进了横湘酒楼的顶层,那里有一个蒙面的女子,就是指派春桂在蛋黄酥里动手脚的背后主使,那女子似乎极有身份,几个下属武功都不低,对她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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