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先生现在可在我右相府中?”
三夫人看右相问起她,她此刻才想起锦月排青碧嘱咐她的话,她果然没有看错,这右相府的嫡小姐,果然事事都料的精准,她以前还妄想跟她做对,真是找死。三夫人先行了一礼,才开口回话。
“回相爷跟太宰大人,南宫先生三日前便离开了右相府,相爷也知道,小姐先前生的那场大病,一直没大好,都是南宫先生给调养着。我听下人说,最近似乎是缺了一种很重要的药引子,南宫先生回潋滟谷取了,怎么南宫先生临走前没告诉太宰大人吗?”
三夫人说的有理有据,有因有果,像是早就背熟了一般,看来她也是碧华的人,真是安排的滴水不漏,不给他一点探知的可能,她的聪慧越来越让他忌惮了。
“本官这到是没听他说过,按说他离开没理由不支会本官一声的。”
右相听出,赫连鸣谦是不信三夫人这些托词,他既然有巴结攀附之心,怎好让人家不高兴,拂了人家的面子,没准这是个讨好他的契机。
“月儿现在在府里吗?派人把她叫过来。”
赫连鸣谦既然不信,右相便想着让锦月亲自来解释解释,他依稀记得,这赫连鸣谦先前来他府中,特意要求见过锦月一次,应该交情不错。他不能巴结不成,因为这件事,让赫连鸣谦对他产生误解,跟赫连鸣谦树敌,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姐自然在府中,只是这些日子身子不爽,不便出揽月阁。”
右相皱了皱眉,瞪了三夫人一眼,这三夫人一直最是伶俐,怎么今日犯起糊涂了,他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他的用意,还用月儿身体不适,来推脱此事。
“身体不适,总不见得走不了路吧,去派人把她叫来。”
三夫人面上有些为难,她知道若是此时她处理不妥当,锦月那丫头那还肯让她依附,满怀疑思的附身说了句。
“是,妾身这就去。”
“罢了,小姐身体不适,出来吹了风,病情严重了总是不好。这事本官可承担不起,不知府上让南宫霖授课的小少爷,能否让我见上一见?”
三夫人是知道锦月现在还未曾回府的,赫连鸣谦这句说辞,到时真好合了她的心意,也不用再苦思用什么谎圆过去这事了,见见慕珏应该没什么妨碍,毕竟那孩子还是有分寸的。
“太宰大人这是那里话,你若相见自然可以见的,还不快去把珏儿带过来。”
“是。”
三夫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行礼回答了一个是字,便匆匆出了门,她打算先把这事跟青碧支会一声,再奔碧玉园去找慕珏,以防坏了什么事。
“本相有一事,想请教太宰大人,不知太宰大人可否指点本相一二。”
今天在朝堂闹的沸沸扬扬,赫连鸣谦注意到,唯有他跟左右相未曾说话,他是向着傅风致的,自然不会跟其他人起事。而左右相都是狡猾的老狐狸,估计是在观察风向,还没找准站在那边才有更大的获益。
“相爷但说无妨,本官定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赫连鸣谦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璀璨如星的一双眸子,透过茶杯沿瞄着右相局促不定的神情。他知道右相在探他的口风,心中思索着,该怎么引导这老狐狸不一起跟那群人给皇上添负担。
“太宰大人觉得,傅将军为何今日还不曾回朝复命?”
赫连鸣谦从容一笑,缓缓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右相在仕途算了二十年有余,审风度势可谓老奸巨猾,这问题也是问的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一丁点把柄。
“奉召不回,可是灭门之罪,既然皇上不认为这是罪,右相还不明白吗?”
听赫连鸣谦一言,右相恍然大悟,在朝中无论如何上书弹劾,皇上仍旧纹丝不动的信任傅风致,他一直苦思不得其解。而赫连鸣谦一语道破天机,这番心智,难怪可以用五年的时间,升至太宰之位。
“太宰大人的意思是,傅将军留在晋州是皇上私下授意的。”
赫连鸣谦只是淡淡一笑,未曾搭右相的话,这妄自揣测圣听,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不便明说,但赫连明前的眸光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右相,意思再明显不过,实在跟右相确认,他方才的话是对的。
“这就合情合理了,难怪皇上一点叶不担心,但本相不明白皇上为何让傅将军留在晋州呢?”
赫连鸣谦本就是随口编造个理由搪塞右相,他第二个问题再问出,赫连鸣谦便不想在做回答了。右相可不是什么理由都能蒙骗过去的人,这说不好,他先前的说辞便被他看出破绽了。
“伴君如伴虎,右相不觉得不知道反比知道的好?”
皇上宁愿顶着满朝文武的愤怒误解,也不肯透漏半点风声,便足以说明,他将傅风致留在晋州的原由不足外人道,谁若知道些什么,皇上肯定不会再留他了。
“太宰大人提醒的是,本相方才的话,还请太宰大人不要透漏出去。”
赫连鸣谦跟皇上的关系,比满朝文武任何一个人都亲密,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实,若他在皇上面前多言一句,引起皇上对自己的不满,那后果不堪设想,被说这相位,连性命也保不住。
“相爷方才本就什么也没说不是吗?”
赫连鸣谦脸上安抚的笑,让右相稍稍方下了心,与赫连鸣谦相视一笑,算是感激他的好意,但心中却没有完全对赫连鸣谦放下戒心。
“如今朝中势力交纵复杂,不知太宰大人有何高见?我们今天那说那了,绝不会有半个字传扬出去。”
右相这是明显的在问赫连鸣谦,更看好朝中那一股势力,他在官场多年,虽然没有依附一股势力,却也在其中周旋着,但那边都不讨好,处处受挤压,实在过的憋屈透了,他现在急需一颗大树去依附着,方能跳出这尴尬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