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着急去那呀?”
锦月看似去平常无二,但叶阑却察觉出,她步伐比只平常加快了些。
锦月仿似没有听到,依然迈步朝外走,叶阑看了一下天色,方恍然大悟,这时辰估摸着某人刚好下朝回来吧,他一生浪荡,实在不能理解这俩人总想腻在一起,也不嫌烦。
临都郊外的枫树林中,一阵秋风仄起,漫天红叶瑟瑟飘落,而在那层林深处,一颗伸展如大伞的枫树下,有一块平坦的大青石,青石上一嫩黄色衣衫的女子趴在上面养神,从上方飘落的枫叶几乎将她全部覆盖,只露出一张恬静安然的脸。
远处沙沙的响动,显然有人走近,但趴在青石板的女子不知真的睡熟了,还是察觉到靠近之人是谁,双目紧闭,似乎并没打算醒来意思。
赫连鸣谦伸手拂去锦月散在脸颊上的碎发,一张白皙无暇的面孔上因着稀疏枫叶的倒影,静谧安然的模样美的让人心神恍惚。
早上出门时管家向他禀告,府中有六人莫名的不见了,或许是昨日那句玩笑让她多想了些,便将潜伏在他府上的人都撤出了,若他真存了不轨的心思,有心追查下啊,对听风楼定是一场无妄之灾,她当真就如此信他,或是宁愿给听风楼招灾,也不愿跟他有丝毫芥蒂。
她越是爱他爱的小心翼翼,唯恐他有一丝的不快,他越觉得对她有亏欠,感情这事真是所有人的软肋,如她这般天上人间难寻之人,放在何处不值得让人捧在手心里疼,偏偏她还是爱的如此患得患失。
“来了怎么不出声?”
赫连鸣谦在锦月身旁坐了许久,都等不到他出声,锦月便睁开了双眸,清浅的眸光与日光交涉,潋滟生色,美不胜收。
“昨夜没睡好吗?怎么在这青石板上睡了?这深秋的天气,着凉了怎什是好?”
锦月扶着石板坐了起来,赫连鸣谦朝里坐了坐,锦月索性就靠住了他,锦月心里明白,他对她是真的关心。
“倒也不是,今早去见了个人,费了些精神,有些乏了?”
锦月话说的随意,赫连鸣谦却有些吃惊于锦月的坦诚,如今的她不在像从前那般,将话说的莫能两可,让人猜不透她半分心思。
“费精神的事情,以后咱不做了?”
赫连鸣谦用手指,帮锦月将方才躺下弄凌乱的发丝理顺,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倒是锦月微微愣怔了片刻,她以为他会问,她本想着,他如果问了,她要不要说,可他竟然没问,锦月思索片刻,方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字。
“好~。”
锦月一个好字吐出后,两个人便各有所思的沉默了,唯有簌簌落叶之声在耳边回荡,为了打破方才尴尬的气氛,赫连鸣谦出口问锦月。
“你为何会选碧华来做你的小字?”
许久之后赫连鸣谦出声笑问,在海家村时她让他唤碧华时,他便觉得这两个字唯有她配得起,但他想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个有趣的缘由。
“其实这碧华二字是我娘亲在我还未出生时定下的名讳,后来因为先帝赐了锦月这个名字,所以我便用了碧华做小字。”
赫连鸣谦深邃眼眸微微一澜,手掌攥着锦月的指尖轻轻的摩擦着,他对叶家知之甚少,听得南宫霖提过一句,那慕夫人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女子,只是遇到了右相那样一个负心之人,日子过的并不舒坦。
“颜夫人真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锦月不自然的怔了一下,好在以他们如今的姿势,赫连鸣谦未曾发现锦月的异样。
“我帮你画幅画像可好?”
锦月突然坐起,眸光里带着明媚的笑意,赫连鸣谦却是一脸的诧异,此时她怎么想起作画了。
“我如今可没有千金万珠给你,你确定要画?”
锦月莞尔一笑,将唇凑到赫连鸣谦唇角啄了一下,迅速躲开,笑颜盈盈的欣赏着赫连鸣谦呆住的神情。
“星兰公子这一吻抵的主千金万珠了。”
赫连鸣谦雍雅一笑,锦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是不是惹火了,便抽身朝外挪了挪。
“这那够?”
未等锦月品味出赫连鸣谦这三个字深层的寒意,赫连鸣谦已经覆唇上来给了锦月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直到锦月喘不过气了,用她那张秋水明眸求饶,赫连鸣谦方才放了她。
“这里没有纸笔,你如何画?”
赫连鸣谦问她时,锦月将食指弯曲放在齿间咬着,那姿态着实的惹人怜爱,等看到赫连鸣谦不怀好意的笑时,为了防止他再来这么一遭,连忙从青石板上站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一方素白手绢,又再寻了一个不知何人取火后留下的木炭。
“来,我给你摆个好看的姿势。”
锦月选了个难度极高的姿势让赫连鸣谦摆好,赫连鸣谦觉得锦月是在报复他方才的唐突,但为了不坏她的兴致,便由着她胡闹,毕竟这姿势确实不算难看,反而有种江湖游侠的洒脱风流。
锦月坐在树下一画就是一个多时辰,偶尔抬眼朝着赫连鸣谦看上一眼,纠正一下他因为身体僵了有所变化的姿势,大部分时间还是低头画着,弄的赫连鸣谦苦不堪言。
“你再画不好,我可就坚持不住了。”
锦月抬眼笑了笑,垂眸在手绢上画下最后一笔,小心翼翼的叠好。
“好了。”
赫连鸣谦如释重负的将那高难度的动作放下,锦月也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
“来我看看你画的怎么样?”
看到赫连鸣谦伸手给她要那丝绢,锦月连忙藏在身后,一副不给的模样。
“这幅没画好,改天我寻了上好的宣纸跟紫毫画笔再给你画一幅。”
她素来因为一手妙笔丹青闻名遐迩,说自己没画好,赫连鸣谦自然不信。
“乖,拿来我看看。”
眼看赫连鸣谦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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