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是春堇花,只生产在玄国,是我碟夜姨娘送我的,我一直保存至今。”
春堇花?玄国?碟夜?
她脑海里循环出现这几个名字,鼻尖又是那熟悉的让她鼻酸的春堇香的味道,心中渐渐沉了沉,无数的画面像是在她的脑海里破涌而出,一直往外冒着,画面夹杂着不同的声音呼啸而来,她头痛欲裂脸色已青灰,忽然双眼一黑,倒地不省人事。
“娘,娘。”麒儿见她晕倒,急忙过来扶住她,不知她只是闻到春堇香的味道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她躺在那里,脸色奇差,双目与双唇都是紧闭着,只是眼角不停的淌出眼泪,无声无息的。
“娘,你醒醒。”麒儿叫她,却怎么也叫不醒,有些急了,急忙去找了太医来。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寅肃,他大步流星的也朝这边走来,脑子里也有些混乱。
她是清醒了吗?记起往事了吗?还是只是像前些日子那样,醒来又忘记了?他的精神每日都是紧绷着,脑子那根玄已快要断裂,再也支撑不住这种走钢丝的日子。
太医已早他一步替六兮诊断过,并无大碍,只是刚才气血攻心才导致的晕倒。
“那我娘要什么时候会醒来?”麒儿问。
“她这是心病,等她想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来。”太医如实说。
麒儿似懂非懂他娘的这个心病为何,门外的寅肃却是知道的。他没有往里去,隔着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床上的六兮,与往日晕倒时,有些不一样,即使是闭着眼,神情已不是莱浅浅的样子。
他知道,这次,她是真正的恢复过来了,不肯醒来,大约是还不想面对现实吧。
“皇上,要不要把她送到她自己的房内?”于二喜在一旁问。
“不了,就让她在这睡一会吧,让麒儿陪着她。”这个应该是她希望的。
六兮是真的清醒了,从她闻到春堇花的味道开始,从她晕倒倒地时,一切的往事,包括她是莱浅浅时的事,她全都连贯的想了起来。那日她被大火烧着之后,徐启凡紧紧的围着她,他已被烧焦,而她亦是面目全非,她以为她真的要跟着徐启凡回到了现代,但是火光之中,她似乎看到了碟夜,似乎感觉碟夜带她离开了那熊熊的烈火,她本是万念俱灰,但是因为心中挂念着麒儿,不能就这么离开她,凭着那点意志,她没有丝毫的挣扎跟着碟夜走。
这中间,具体的事情她都处在昏迷之中并不知道,只是现在清楚的意识到,她曾以莱浅浅这个名字生活了几年,也清楚的知道,这些日子,她在宫内与寅肃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面是恨他,一面又不知如何面对她,她索性一直不醒来。身体也随了她的意志,昏昏沉沉并未彻底清醒。
房内,只有麒儿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睫毛一抖一抖,又见她身体在微动,麒儿抓着她的手
“娘,你是不是醒了?”他的语气很激动。
六兮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被屋内的光线照了一下,又急忙的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才再次的睁开了眼睛。
“娘,你终于醒了。”麒儿见她醒了,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别哭。”她伸手去擦麒儿的眼泪,他的皮肤光滑,真实的触觉让六兮心中感动,还好,她还活着,没有随徐启凡而去。
“娘。”麒儿哭的更伤心了,多半是因为激动与高兴。
“麒儿,去给娘拿镜子来。”她想认认真真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麒儿很快就去取了一面铜镜放在她的面前,镜子里的面孔不是她以往那张脸,这张脸充满了灵气,忽闪的双眼像是会说话,不得不说,碟夜的眼光不错。
“你怎么认出我的?”她很疑惑,完全两张不同的脸,那个人与麒儿是怎么认出来的?
“不管你长什么样,我都能一眼就认出你是我娘。”麒儿自豪的说。
六兮顶着这张脸过了多年,也已习惯了,甚至有些想不起自己原来的容貌是什么模样了。
“娘,我去告诉父皇你醒了,他一定很高兴。”麒儿见父皇如此爱护他娘的样子,早已原谅了他,对他放下了成见。
“不,麒儿,我暂时不想见他。”虽然在她是莱浅浅的时候,寅肃对她有无限的纵容与宠爱,而她也似乎重新爱上了他,但是,当现在她恢复了六兮所有的记忆之后,那些过去的伤痛又结结实实的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对他是又爱又恨,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也不想见他。
“你昏迷的这两日,父皇虽然没有进来,但是一直在外面守着。”麒儿不自觉的替皇上说话。
“你是听娘的还是听你父皇的?”六兮佯装生气。
“当然听娘的。”
“那就暂时不要告诉他我醒了。”
“娘,这是欺君大罪。”麒儿是假意害怕,但眼神里还是纵容他娘的小性子。
“欺君有何可怕?有我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