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容良总算知道了颜浅墨不是说着玩的,一如前几天一样站在凤阳宫紧闭的寝宫前,拍打着门窗,声嘶力竭,“媳妇儿娘子,为夫错了,为夫真的知错了。”
“娘子,你开开门,为夫一定把君羡接出来。”
听着容良这几天一成不变的说辞,颜浅墨丝毫反应都没有。
倒是寝宫里正在铺床的揽月,动动嘴,“娘娘,真不为皇上开门吗?”
“不开。”颜浅墨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长发,冷淡的说,“若此时不给他开窍,他永远都不会懂得什么叫做父亲,什么叫做父亲的责任。”
寝宫外的容良尽收耳底,不知道什么叫做父亲吗?
他突然想起,他的父皇。
他的聪明也并不是天生的,犹记得第一次太师授课时,哦他还记得那个太师,是个学识界的老泰斗,走南闯北学富五车,向来不把任何权贵放在眼里,而他小时候又一向不听从管教,老泰斗在上面讲,他在下面面瘫着脸想其他的,后来狠狠的挨了太师的板子。
板子用的什么板子,多长多宽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挨了打之后,他正在批阅奏折的父皇,一下火冒三丈,狠狠的教训了太师,此后更是跟进他的学习,有空便是言传身教。
而他自己呢?
他从君羡上一世的记忆力看到,君羡走路摔倒,他先笑够再看着他自己爬起来,君羡学不会武功,他便一直嘲笑,直至君羡不再学习武功。
君羡的这一世,他亦同样对待,甚至因为他是重生,想让他早早的接替皇位,然后他带着媳妇儿浪迹天涯。
他的父皇对他极尽疼爱,又不会让他失了心智。
而他对君羡呢?
只想着他什么时候能成长,能接替皇位。
容良迷失了,他哪有把君羡当做自己的儿子对待,完全是为了自己能尽快撒手大景这个包袱,让另一个人背起,而另一个人就是君羡。
容良惊呼,原来他在内心深处竟把君羡定位成这样。
君羡已经错过一世的父爱了,不能再错过一世。
正要再次拍门,诚恳的先对颜浅墨认错,忽然听到里面“澎”的一声,而后便是揽月的声音,“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容良哪里还有耐心,一脚踹开本就拴的不牢固的门。
正在地上扶着额的颜浅墨,看到容良进来,眯着眼睛,“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
容良当没听到她的话,疾步走过去,抱起她就往床边走,“宣方太医。”
这些年来,方太医已经成了颜浅墨的御用太医了。
胡子抖擞的走到前面,方太医行了一礼,“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参什么参,别参了,赶紧为娘娘把脉!”容良没耐心道。
偷偷的撇了撇嘴,方太医看了看颜浅墨的眼睑,把脉枕放到她腕下,捋了捋胡子,“娘娘平时可有头晕?是不是时常觉得头晕?”
两人之间传递着旁人看不懂也看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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