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只是眼神多留了片刻罢了,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李梵音的眼睛,他脚步一顿往裘彩撷这侧侧跨了一步。这一步不单单阻止了裘彩撷的去路还顺势带她往摊位边上站定了,他的容貌出众一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由是他这么一停留便叫那卖花的姑娘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颇有些受到青睐的惊喜之色。
至于李梵音边上的裘彩撷,由于是个半人身长的小姑娘,年岁又小的很自然只能是这俊朗公子的家眷,是人都不会往那方面想。
“公子。”那卖花姑娘见两人在摊位前站了许久都没出声便打着胆子唤了一声,同时极快地瞧了李梵音一眼,她自认不算西施、昭君却也是了秀丽的,由是那一眼便有些露骨的暗示了。她的眼梢含春,轻轻一瞥间又带着一眨。
明眼人都已经瞧出端倪了,然而李梵音却仍旧只顾着挑选,甚至还注意着裘彩撷的表情和意思。卖花姑娘也算是看明白了,显然这个做兄长的是要替妹子挑一束花。
“姑娘,这兰花和百/合都是正当季的,味道甜美甘香,熏一熏屋子或者衣裳绝对尚佳,还能促进睡眠叫人一夜无梦到天明呢。”
裘彩撷淡淡瞧了一眼,心下不中意眼光自然移开了。
卖花姑娘打定了要走未来小姑子路线,一计不成又是一计,“这木槿花也不错,颜色清新自然味道也好,最主要是木槿花在民间也是夸女子性子坚定高洁的一种花。姑娘容色出众和它最是相配不过了。”
见这卖花的姑娘嘴皮子着实伶俐,李梵音不由正眼瞧了她一眼。这一眼却好似给了卖花姑娘一个主心骨,这回算是走对了方向。她心下喜悦面容更是娇艳了几分,声音掐得更细好似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可是,我喜欢这个。小小的花球逐渐加深的紫色,看起来好神秘啊。”她指着在绿色茎叶里头像个小刷子一般竖立轻盈的小花。
李梵音打眼望去发现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虽然乍一看并不起眼,仔细瞧却可以感觉到花絮相互飘逸拍打的亲昵依偎之感,整齐的花絮像是造物主的精心裁剪,果真是越看越觉得神秘。
不容多想,他直接吩咐卖花姑娘要下这一束,甚至打算做一回裘彩撷额“华衣公子”将所有这种花束都买下来,最后还是被这事儿留下阴影的裘彩撷拒绝了。李梵音只好作罢只取了一束,只是他们这头都商量好了再看那卖花姑娘却是十分为难模样。
李梵音眼带孤疑地瞧着她,这倒算是这么久以来李梵音瞧得最为认真时间也最长的一次,那卖花姑娘哪里经受得住这刺激,当下就红了脸连说话都不似方才的流利。
“公、公子,这其实是合欢花,一般是夫妻之前或者是未婚男女之间才会买的。您买给您的妹妹,最好还是选一些别的花。”
“噫!”裘彩撷闻言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方才两人之间她还能装作面无表情不看他的样子,如今却从第三个人嘴里说出来。合欢,多么羞耻的两个字啊!
天呐!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这一退不要紧,也不知何时李梵音便站到了她身后,生生阻了她的退路不说,低下头来瞧她的时候还带了一丝审视。
裘彩撷只觉得头皮一紧,赔笑着摊了摊手道:“她说的也对,不如换个木槿花好了。呵呵!”
“嗯?”他挑了挑眉。
裘彩撷认识他不算短,自然知道他这揶揄的表情背后藏着的是有些不悦的情绪。
李梵音不理她,直接同那卖花地姑娘道,“替我包一束合欢花。”
“可是,公子……”
不带她话说话,李梵音又道,“你是不是不做这个生意?”
“不,不是这个意思。”
卖花的姑娘没想到这位翘起来眉清目秀很是好脾气的公子突然会冷了一张脸发难,只好手上麻利地用褶皱的彩宣拢了几支捆起来递了过去,直到手里多出了几个铜板的时候她心下还是颇不舍得这位公子,只觉得这般天上才有的人或许就要因此错过了。
“对了,这不是舍妹。”取过花的李梵音没有给予离开,他将花递给了裘彩撷。瞧着她有几根幼发盘亘不愿意给捆束在发髻里毛茸茸的样子,手心一痒又抚了上去,末了才对那卖花姑娘道,“合欢花很好,正好适合我和她的情况。”
卖花女子手一抖,掌心的铜板哧溜溜全部落了地扑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