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清信已送到,白了毛豆豆一眼转身就走。
毛豆豆瞧着她的背影,笑的更大声了:“哎哎!你回去告诉爹啊!明儿个我一准儿去呢!他想找不痛快,我当然要奉陪啊!”
花若清的背影消失,康娣才上前问一句:“夫人,若是不想去,何必讨嫌啊?”
毛豆豆将信纸揉成一团儿,顺手扔进簸箕斗中:“你没听那妞说,我连问候都没有吗?幸好现在还没人传我不孝,就趁着机会去闹一闹呗!要是给那花家二夫人抓住把柄,说我不忠不孝不仁义,那丢的就是叶家的脸喽。”
康娣抿唇笑:“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
要说花家可是大不如前了,叶家长子还没当家的时候,花家是何其风光啊!看门儿的大黄狗出门儿遛弯儿,群众都排着队的献花儿!现在可好,花老爷坐着轿子出门,轻是看不到一个上前打招呼的!
不过人要脸树要皮,花家再不济,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做个寿摆个酒,来往宾客也给些薄面,拖家带口的来,也坐满了整个庭院。
毛豆豆也没太把这事儿放心上,在屋里热的睡不着了才起身,挑了件淡绿纱裙,带了支猫眼发簪,踏一双银丝绢鞋,抱着一只锦盒,为了怕花府太凄凉,还特意叫上了芙娘,康娣,叶小草,陪同,一手挽着叶无落,一手捻着小娟帕,就这样坐着马车,去了花家拜寿。
跨过高红门槛,毛豆豆是眼睁睁的瞧着大堂前排起了长队,送礼的宾客排排站,更是有人在一旁高声宣告:“‘雨花阁’东家常老板,野山参三支,玲珑玉璧一块!”
毛豆豆顿时泄了气,怪不得花家越来越惨,啥膈应人花老爷就干啥!真不知道当初咋就把生意做起来了,难道当初就没有一个能压得住他的人?
幸好,现在能压制花家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儿,索性瞅一眼叶无落:“爷们儿,咱回家吧,都不知道来这儿干啥!”
叶无落拍拍她挽着自己的小手:“来之,安之吧。”
毛豆豆冷哼一声,却抓过康娣手里的锦盒,将那准备送给花老爷的密织绗绣拿出来,随手指着地上一块大石头:“小草儿,把这个装盒里。”
叶小草同学经过军事化培训,对主子的话是言听计从,从不问缘由,一把抄起比篮球都大一圈儿的磐石,便往锦盒里塞!
“呀呀!我撑不住!”康娣被压的手臂打颤,小草儿忙启手接过,轻松捧在手上,转头问一声:“姐姐伤着没有?”
康娣笑笑,打了打小草儿身上的土,转脸对毛豆豆说:“夫人,还要什么?”
毛豆豆挑唇瞧着叶无落:“怕不怕丢人?”
叶无落摇头:“奉陪!”
毛豆豆一扬小手:“走!拜寿!”
排上队伍,毛豆豆一路听各种绫罗绸缎,金器玉器,宝马良驹,正在毛豆豆无聊至极时,花官家一嗓子嚎出个人,才让她猛然一惊:“霍家七少爷,并蒂海棠三十珠,茶花十珠,锦绣窗纱二十帐,祝花老爷松柏常青,百寿绵延!”
毛豆豆忙抬眼去瞧,可还没瞧着人影,就被身后的叶无落弹了一脑瓜:“这样的日子,翰卿自然要来的,如此情急,不如散了宴,随七少爷到霍家长住得了。”
毛豆豆心中一笑,挑眉转头,飞一眼给叶无落:“我才不去呢!我又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叶无落微愣,轻咳一声表示尴尬,却管不住脸上那朵粉云,慢慢晕染开。
队伍涌动,待毛豆豆上前,也不行礼,就这样对上花老爷,喊一声:“爹。”
花老爷特给面儿的笑着,但眼神儿怎么晃都对着叶无落,始终没看毛豆豆一眼。
叶无落接到花老爷的眼神儿,便挂上那标志性的微笑,引的花府丫头一阵痴呆,再淡然两步上前,欠身道一声:“岳父。”
这一声喊的花老爷心里舒坦啊!站起身扶上叶无落手臂:“贤婿回来,可是自家人,何必排这贺寿的队伍,来来,快坐。”
毛豆豆悄然抬手抚上额头,挡住自己那张脸皮,一眼都不敢瞅身后因为听了这话,通通来气的宾客,她可丢不起这人啊!
“呦?飞扬来了?”身边一声尖锐嗓音传过,毛豆豆听完恨不得干呕两声,表示自己受不住惊吓!万般不愿的转过有瞧着花家那糟瘟的二夫人,瞥一眼喊一声:“二娘。”
“哎!”二夫人应的真爽快!瞧她打扮的,花花绿绿丛中飞,不是蝴蝶就是鬼啊!眨巴着满是皱纹的眼,看着毛豆豆身边人手里的锦盒,扇着撒了两斤香粉的扇子,冷嘲热讽的上前:“你说你回趟家,还带什么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