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霍家也太不识抬举了!您快想想办法啊!”花明杰没了脑子,想来想去只会卖妹求荣,这花若清居然连被两家谢辞,他真是没有别的办法。
花老爷气急,就拿花明杰出气,什么难听话都说的出口,最终一屁股坐上藤椅,半晌没说上话。
一向翻弄口舌的花二夫人也丢了魂,何曾想到自己那如花的女儿,居然没人要?
就在三口人正拿头之时,花府管家竟脸色煞白的捻着一只飞镖跑来,镖上还挂着一张字条,交给花老爷的时候,老寒腿差点没站稳,双手抖成鸡爪风,颤巍巍的说:“老……老爷,有人飞镖传书……说……说请您务必一观。”
“你抖什么?!”花老爷大喝一声,岂料花管家竟寒腿一软,瘫坐在地:“这飞镖……擦着奴才的脖子飞过,那人还说,若花老爷不照办,‘影’宫……‘影’宫就会……灭花家满门。”
“什么?!”
这两个字,出自三人之口,花老爷大眼一瞪,花明杰乍舌呆滞,花二夫人身型不稳,扶上桌边才站住脚跟。
花老爷回神后忙打开字条,只见一行小字:两日后皇城军饷至乌榙山,劫。
花老爷瘫坐藤椅,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泥一般的一大滩。
花明杰接过小飞镖,见镖柄刻着小小的影字,也抖了双手坐上长椅,想喝口水茶压压惊,却把茶碗颤的入不了口。
花二夫人吓出了两横清泪,只是喃喃说:“‘影’宫,‘影’宫怎么会插手官家之事……又为何会寻到咱们家?!”
花老爷三魂不见了七魄,即便把脑仁儿拿在手里看,也想不通好端端的怎么会惹上“影”宫?!但接到这样的指令,谁又敢违背了“影”宫的命令?!
要说“影”宫,再好解释不过了。
民间有朝廷,地下就有暗宫。
朝廷管看得见的事儿,“影”宫管看不见的事儿,世面上有多少赌坊,就有多少地下赌坊。有多少钱庄,就有多少地下钱庄。有多少官娼,就有多少窑子。有多少流放的刑犯,就有多少被暗地处决的刑罚!前者多被朝廷管制,而变本加厉的后者,就由“影”宫管辖。
多年来皇帝放任“影”宫,不是管不了,而是那黑与白之间,还有灰色地带,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时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井水来的便利。
如今“影”宫下了这么一道指令给花老爷,想必这花家,也是摊上了大事。
……
叶无落喝了两天金银花煮胖大海,可算是把嗓子补回了七分,如今一袭藏青长衫出现在乐日粥坊,点了清粥小菜来吃,也等着叶无痕从纳兰将军府邸回来。
毛豆豆刚算过中午的收益,得了空抓了串葡萄前来,看见叶无落却把他当空气,晃着小身子站去帐台边,对霍翰卿敲了敲台面,淡说:“你爹不让花若清糟蹋你,退婚了,你知道不?”
霍翰卿打从上次和毛豆豆谈话后,至今心有余悸,索性点头不出声。
毛豆豆傻乐,却在下一秒转了眼珠,摘下一颗葡萄递给霍翰卿:“给。”
霍翰卿美眸微愣,眉宇却慢慢皱起,生怕有诈般道:“手不干净,不吃。”
毛豆豆眼角一挑,掂起脚尖瞄准霍翰卿的薄唇,径自将葡萄塞了进去,见他呆了面容,毛豆豆却笑道:“这几天要算账,要读书,还要饱受花若清的精神摧残,得好好补补!等会儿我给你煮碗菊花粥,下下火,好不好呀?!”
霍翰卿瞬间寒毛炸立,睁大双眸向后退了一步,咽下葡萄思量半晌,才颤巍巍的拿手指她:“你有何事但说无妨,不必吓我!”
毛豆豆奸诈一笑,心说祸害精就是聪明!索性转进帐台,趴上台面指着身后的叶无落问:“他来干啥?”
霍翰卿冷哼一声:“就知道你有事。”
毛豆豆顶顶他的手肘:“说嘛!一会儿给你煮粥!”
霍翰卿瞄了一眼叶无落的背影:“三少爷接了纳兰将军的镖,一会儿便回,大少爷说久未出门,乌榙山虽说是前线战地,但山后却有好风光,要随着三少爷一起前去,散散腿脚。”
毛豆豆一愣,大喝一声:“叶无落小屁孩儿组织春游啊!我也要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