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蓬勃生机的春神。”
她摸着下颚忖了须臾,颔首道:“虽然这代表你给予春神的那些溢美之辞与我无缘,不过,姑且接受你的判断,我不是你们那位遗世独立的优昙罗,我是活泼向上的秋观云。”
织罗莞尔,瞳底旋起些微奇异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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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织罗那里探听了关于神宫的若干资讯,进而又度逼迫查获少年潜入少女房内行以“不轨”后,第二日,本尊犹在深眠中沉睡不醒,秋观云化成的昙帛少女则迎着旭日的光辉,走向神宫大门。
进门仅是第一步。她先是跟两个同是务工模样的女子身后走了一段路程,行经一片密林时,看四下无人,脚步陡转迈入其中,借机驱策巫役,搜寻百鹞气息。
她以为昨日自己远在神庙,尚可如愿达成目标,今儿亲涉神宫缩短了彼此距离,理当更为顺畅无阻。可结果是,巫役徒劳往返数次,毫无所获,杳然无信。
难道那只老狐狸……
打住!她迫令自己思绪停止。
自幼在父亲大人的娇纵宠溺下长大,说话做事可谓百无禁忌,此刻涉及百鹞安危,却连想也不敢去想。这意味着什么,她心中早已了然。
在被卷进时空之门的刹那,除了双亲,她惟一想到的便是那张孤傲清淡的脸容。她想,此次若是平安归去,一定向老爹抱怨,抱怨他对自己的女儿太过疏于管教,连婚也敢逃,误了大好的良辰佳期。
老狐狸,不管你经历了什么还是正在经历,请等我。
她心语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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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鹞的处境,实则不似她想象得那般危急。迟迟未动,无非因为历经一夜的消耗,原已所剩无几的法力已呈枯竭之势,连一只纸鹤也不能操控自如罢了。
纵然面若平湖,胸内心急如焚。料想秋观云今日必然千方百计走近此处,若不能递出些许讯息,只怕她失去耐心后,要惹出什么祸事来。
既然法力难济,惟有剑走偏锋。
此念兹定,他咬破指尖以血为笔,在纸鹤两翅上挥洒上两枚符记,而后低诵咒语,勉力将之送到几寸方圆的小窗之外。
以血为祭乃旁门左道者所爱,因为那些沾染了修行者血液的驱役极易触地生根,成长为为祸一方的邪祟。狐王大人既然走得是饮风食露的修行正道,自然很难青睐这种方式。但,此刻也只得事急从权。
在接到讯息之前,你还须少安毋躁,切忌暴露行藏。
他目视那方小小天空,向那只野马默默传送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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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她惊喜非常,险险放声欢呼,脚步依从纸鹤的牵引,向百鹞所在处靠拢。
“你是谁?”后方突传来一声沉喝。
她尚未应答,对方已道:“看你的打扮,应该是宴殿上的侍女,为什么闯到了这边?”
她脑子尚在疾速转动,口中已理直气壮地作答:“我内急!”
对方窒了片刻,道:“宴殿附近是神宫里最完善的区域,还愁没有你方便的地方吗?把你的名字报上来,我要去向你的上级核对……”
虽然与心怀天后梦的昙帛没有深交,将其供述出来预计引不起过多内疚,可织罗是她喜欢的,爱屋及乌,惟有……
撒腿就跑。
“你……”那个巡防的卫士大惊,当即吹响挂在胸前的警哨,放声高呼,“有不名身份者闯进西区,加强警戒!”
卫士迅速从四方向此集结。
“发生了什么事?”一位身穿红色宽袍的白须长者降临。
“禀神官大人,有身份不明者闯入西区。”
“在哪里?”
“逃进了那个林子,已经有卫士前去围剿。”
神官当即飞身前往。
秋观云将五六卫士踢飞开来,旋身正与之迎头对上。
唉,看来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呢。她急中生智,对着那只摇摇欲坠的纸鹤大叫:“老狐狸,快拿出你的狐王剑,修罗刀来也!”言罢,将隐在自己袖内的修罗刀抛向当空。
此处距老狐狸所在已经不远,足够刀剑共鸣了吧?当修罗刀空悬头顶不落不移且嗡然有声时,她晓得自己所料未差,遂专心应对这只看上去热情如火的挡路者。
“你这老头儿若还不退下,本大爷的腿脚无眼,打着你别说本大爷欺负老弱病残!”她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好言”规劝。
红衣神官边左右躲避,边怒道:“胆敢擅闯神宫,罪不容恕!”
“切,怎么不管在哪个世界,当官者都这副口吻,好生的无趣。”她扁嘴啧舌。
红衣神官眦目厉声:“你叫什么名字?是受了谁的指使?擅闯神宫是是想对神王不利,还是另有目的?”
她嘻笑道:“你猜,猜对本大爷就告诉你。”
“你——”
这时,树枝婆娑间依稀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送来微风般的叹息:“优昙罗,你彻底改变了吧。不仅容貌,连性情也变得让我认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