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犬?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她怎么样了?”
阳光化作剪影,细碎的投射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廓上,显得如梦似幻,完全在一层薄沙朦胧之中,令人怎么看也看不清。
笑笑忍不住心中的气愤,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这样关心她之前在做什么?别告诉我说这场火灾发生之前你压根都一无所知。”
笑笑是从蔷色园里出来的,对于蔷色园的招数那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凌犬紧紧地抿着薄唇,没说话,笑笑转身就要走,突然身后响起声音:“帮我告诉她,对不起。”
“她压根不记得你是谁,你的对不起说给谁听?”
笑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但她的话语再犀利,也依旧没在凌犬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对他来说,旁人的话再难听都是无所谓的,他真正担心的是躺在床上的顾柠筝。
男人背靠着墙壁,姿势看起来随意悠闲,但是冷俊的眉宇中隐藏着一抹自责,是显而易见的。
他甚至连掩饰都没办法。
“这一次战少不是无意的失手,他应是不会再对她动手了。”
“不管战少心里怎么想,这一次,他对柠筝做的事情,我记下来了。”
笑笑一向睚眦必报,之前原战怎样想杀她,都没关系,因为她的确也是欠了原战一条命,可是柠筝就不一样了……
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她不想再让现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温宁萱再背负上蔷色园这个拖累。
没办法,她就是这样任性。
凌犬沉默着没说话,也许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笑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原本就不喜凌犬,经过这次事情,她更加的不喜。
无论他是否是喜欢柠筝的,但柠筝好歹为他死过一次,他连这个都不当一回事,任由战少再去要她的性命,那可真的是太冷血无情了。
脚步声在耳边顿住,然后消失,凌犬从楼梯间走出来,眼神像是喝醉了酒的人,扑朔迷离,却带着无尽的感伤。
像是一则说不出结尾的故事,令人怀念,又令人叹息。
幽幽抬眸,他望着温宁萱病房的方向,其实离他不过几步之遥,但他却不敢过去,因为他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突然怕见到她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可真的是混蛋一枚。
害死她一次,如今,又害死她第二次。
可能,他真的是如五岁时遇到的那个人所说的,他注定命里犯煞,相克所爱之人,一辈子孤苦无依,漂泊一世。
他根本不配拥有爱情,也不配拥有顾柠筝,她爱上他,对她自己来说,只会是拖累,也只能是拖累。
所以,如今她能够在战少的手里被放下一命,侥幸逃离魔爪,他的确不该再去骚扰她,毕竟,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可以守护她一生一世的良人,他不该再去跟她纠缠不断拉拉扯扯,那样对她,压根就不公平。
“顾柠筝,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在心底默念数次,直到看到前方的病房有人从里面出来,凌犬才抬起脚步,快速离开。
蔷色园很多人比喻他像是独走在深夜里的黑猫,冷酷桀骜,而且还手段残忍毫不留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他的心从里到外有黑的有多惨不忍睹,他的心里始终种着一株百合,盛开在他的心幽谷底,尽管密不透光,却是他毕生希望……
……
……
半个月后。
经过笑笑跟洛克的悉心照料,温宁萱总算是从病床上醒了过来。
并且在半个月之前,已经有医生帮她完成了植皮手术,虽然现在手腕上还包裹着纱布,但不出一个月,必定能恢复的跟以往一样。
洛克一直在说她这是死里逃生,而在温宁萱从病床上醒来的第一日,洛克便宣布三日之后他们的婚讯,这样的快速,让温宁萱压根措手不及。
她完全没有想到她一睁开眼睛得到的第一个重大消息就是她要做新娘子了。。
这对于温宁萱来说,真的是意料之外。
“洛克……你说什么?三天之后?”
“是,我问过医生了,三天之后你就可以出院了,我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婚礼我们不去希腊办了,就在这里,我要娶到你,以最快的速度,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洛克很急促的态度让笑笑跟温宁萱都很不解,并且在他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笑笑就是在病房内的,不止是她,容小树也在。
温宁萱哭笑不得,好像是被一个天雷劈下来现在都没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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