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京城大官的那句,狠狠的拨动了郑氏的心弦。
郑氏狐疑的说:“可是今天晌午前的时候,我去抱柴禾,秦娘子说话那口气……”
大春听了郑氏愤愤然的述说,笑道:“娘,您真是被气懵了,您难道听不出秦娘子话里酸溜溜的妒忌?”
见郑氏还是疑惑不定的样子,大春接着说道:“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平日里,那秦娘子的架子有多大?她多暂管过别家的事情?就算谁家好了、不好了,她可有过一言半语?显见得就是那日,张家奶奶亲自来咱家的排场让她眼红了。说来也是,咱整个凉山街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富贵人家?现在,这样的富贵人家的主母却来咱家了,口口声声的来看望冬儿,秦娘子这是眼红了、嫉妒了。”
“真的是这样?”郑氏被大春一番话说的动摇了。
虽说大春的劝说让郑氏没脸见人的心思有些松动,但郑氏依然没勇气走出院子。倒是对喜春嫂子帮忙缝制的、明显没法看的袖子没再挑剔,只是自己坐在那里想心事。冬儿也得以继续另一个袖子的缝制工作。
晚饭时,郑氏犹豫着问杨秀庭:“你这一天出去做活儿,有没有听人家说咱家昨天的事情?”
杨秀庭边吃饭,边应付了一句:“有啊。”
郑氏接着问:“都说了什么?”
杨秀庭停下筷子,苦恼的看着郑氏:“孩子娘,你就不要再想什么丢脸、没脸这些的。咱也经见了几十年的事情,哪家有事,这街上的闲人不都是说什么的都有吗?有说好的,就有说不好的,咱能管得了谁的嘴?”
郑氏听得眼睛一亮,追问道:“这么说,还有人说这是好事?”
杨秀庭好笑的说道:“怎么会没有?凡是有事情传开,哪有一件是一边倒的说辞?倒是昨天的事情,羡慕的居多,都是羡慕咱养了个好闺女,能让府衙张爷的正室夫人,放下身架,来咱这贫寒之家求聘冬儿。”
豆豆抢着说:“是呢,是呢。学堂里徐大户家的小子,今天还跟我套近乎了,问我姐怎么结识的张家奶奶。还说他娘早想去拜望张家奶奶,问我姐能不能帮着他娘引荐引荐。”
杨秀庭看了冬儿一眼,拍了豆豆脑袋一把:“不许胡说。”
郑氏揪扯了两天的心,这时才松闲下来,眼睛转来转去的想着心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饭。
冬儿吃着饭心里冷笑,丝毫没有起落的事情,不过就是因为外人的几句话,就能让郑氏对做人小老婆的事情截然改观,自己也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接下来的两天,郑氏开始了正常的日常生活,做饭、买菜、打招呼、唠两句磕。郑氏惊疑的发现,对自家冬儿给人做小的事情,竟然有广大的群落怀着羡慕、赞叹的心思。对自己说话的人们,竟是更多了几分客气和小心。
于是,冬儿也就不那么碍眼了,郑氏也开始考虑,冬儿进张府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