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疾手快,已经发信有一个一身黑色皮衣的男人站在了顾勒天的床边。
“啊!”高声喊着,拉着长音,长安的棒子已经朝着那个男人砸去。
这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在长安的脑海中响起:要用力,要打头。
于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棒子挥在了黑衣男子的头上。
“长安,住手!”
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一幕的顾勒天,这才反应过来,要拦住长安,可是,已经晚了。
长安的棒子,已经落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
她这一棒子,果然用了实打实的力气,那男人说了一声“你”,便翻了白眼,倒在了地上。
长安也没想到,这一棒子会这么用力,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将手中的棒子扔在地上,朝着顾勒天的床边走去,一把掀开了顾勒天的被子。
“顾勒天,你快走,他们来找你寻仇来了。我在这里拖住他们,你先撤!”
她着急的又将一把剪刀握在了手中,想了想,又找了几把手术刀,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
可长安还是觉得不妥,最后,将丢在地上的棒子重新捡了起来。
可是,她发现,顾勒天并没有动,而是躺在床上,眼神复杂地看着长安。
长安这下急了,要知道,这时间有多么重要,耽误了多容易被人抓到!
长安的声音突然带了些哭腔,“顾勒天,你快走啊,你千万不能有事。”
顾勒天看着长安的眼神再次复杂了起来,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他的安危如此焦急。
如果不是因为长安害怕,他现在真想从床上起来过去把这个瘦弱的,却拼命想要保护她的女人抱在怀中。
最终,她看着长安那张纠结在一起的小脸,几乎要哭出来了,终于开口说道:“长安,你别着急,别怕,这人是我的手下,不是来偷袭我的。”
长安这回彻底石化在了原地,手中的棒子和剪刀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他是你手下?你怎么不早说?”
长安回过神来以后,慌忙将倒在地上的男人扶了起来,伸手去摸他的后脑,湿漉漉的感觉,俨然已经被长安打出了血。
“完蛋了,顾总,我下手好像重了点。”
这一次,长安真的要哭了,如果这个男人被她打死了,那么连自卫反击都算不上,因为人家分明就是来看上司的好下属!
见长安这个样子,顾勒天有些心疼,他用手撑起身子,走下了床。
“没事,长安,他命大着呢。你快给他包扎一下伤口,他一会儿自己就会没趣地醒过来。”
长安额头三条黑线,有这么说自己手下的嘛……
不过,长安不知道,这个男人叫顾大,自小就是顾勒天的手下,是被顾勒天的父亲从黑市中买回来的,在众多的孩子当中,他父亲做了重重筛选,最后才敲定了顾大的。
因为这孩子看顾勒天的眼神,让顾勒天的父亲确定,他对顾勒天,一定会尽忠。
长安听到顾勒天的命令,慌忙找来了纱布。
她是一名实习医生,可是就像是实习护士一样,这些天,做的不是包扎伤口,就是照顾病人的活,她就没做过医生该做的事情。
可虽然这样想,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敢耽误的。
为顾大包扎好伤口以后,顾勒天跟长安一起,把顾大扶到了顾勒天的床上。
顾勒天看着躺在他床上的顾大,心中却暗自在想,如果不是因为长安在,他才懒得管他,处理好伤口,就把他扔在地上就好。这个人,命那么大,枪林弹雨闯过那么多回,都没事,怎么可能被长安这样一个弱女子敲一敲脑袋,就晕过去了呢?分明是装的。
顾勒天是个平时很少算计的男人,当然,除了跟那个人。他不是没有那种智商,只是他觉得那样很累,所以,就总是显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时间久了,成为习惯了,他想事情,就自然的少拐几个弯,不去多想。
不过,顾大的心思,他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长安,你的手术刀呢?”顾勒天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一直一脸担忧别的男人的长安。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口袋里还有手术刀呢。”长安受伸进衣服的口袋中,将几把手术刀拿了出来。
“长安,我不理解,你拿着剪刀和棒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拿着手术刀?”顾勒天不解地问,还是放在口袋中……
“你没看过电视剧,电影什么的嘛,最后英勇的那个人都会被抓去做人质,来威胁那个主角。所以,我要是一旦被抓住,我就可以用手术刀把绳子割开,然后自己逃走,省的你被威胁嘛。”
顾勒天的心,被长安的话说的那般柔软,他再次压制住了自己想要抱住长安的冲动。
这个女人,居然为他考虑的如此周全。
可是,顾勒天此时却用眼角余光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顾大,身体一抽一抽的抖动着,像是在强忍住笑意一般。
长安自然看不出来,只有像顾勒天这种练过功夫的人才能察觉得到。
“长安,你想的太多了,这个人是我的手下,又怎么会绑架你呢。以后别那么傻了,要是有这样的事情,记得自己先逃命。”
“我可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长安抗议道。
突然,顾勒天注意到了长安光着的小脚丫,就那样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长安,你怎么不穿鞋呢?”顾勒天忍不住问道。
“穿鞋走路有声音,万一被坏人听到了怎么办。”
顾勒天这次,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一把将长安打横抱了起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时候,顾勒天已经美人在怀了。
此时,长安正坐在顾勒天的腿上,身子靠在顾勒天的怀中,自己的小身体也已经趴在了顾勒天的怀中。
她惊呼一声,便再也不敢动了。
顾勒天的举动太过突然,她现在的心绪,完全没有办法平复下来,那只兔子,又跑来乱跳了。
心脏就那么慌乱的突突的跳着,“小兔子,你快走吧”,长安被跳的很难受,嘴上说着。
“什么兔子?”顾勒天不解地问道,怀中这个女人在嘟囔着什么呢。
“没,没什么。”
这时候,顾勒天的余光再次撇到了床上的顾大,很显然,他已经笑到了快要装不下去的地步了。
如果他不在,他就这样抱着长安,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情。
“长安,其实手术刀还可以有另外一个用途。”
“什么用途?”长安笨笨地问道。
“你是医生,当然是手术了。你这样用力打了顾大的头,说不定里面已经打出了淤血,所以压迫了他的神经,让他无法醒过来。如果再不醒来,我建议你给他做个开颅手术。”
顾勒天的话语中透露着危险的气息,顾大的身体明显的不再颤抖,而是僵硬了下来,就像是真的晕死过去了。
顾勒天了解顾大,顾大也了解顾勒天。
主仆二人,这是十几年的默契。
顾勒天这么说,他是真能做的到的。他就知道,瞒不过顾勒天的那双眼睛,可是为了看好戏,他还是假装晕了过去。现在可倒好,彻底得罪了顾勒天。
顾勒天,亏你是我大哥,你这也太狠了……
一想到,顾勒天说“开颅手术”那四个字时的语气,顾大实在没有办法在床上再淡定的躺下去。
他忽然坐了起来,长安再次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