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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琴在电话里抖抖瑟瑟地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讲了一遍,说欧玥当场就被欧瓷打倒在地,然后引起腹痛,送到医院后经医生全力保胎,胎儿的情况依旧非常不稳定。
骆袁浩得知孩子有危险,自然是心焦火燎,他眼睛看不见,只能让家里的保姆将他送去医院。
待他急急忙忙赶到时,欧玥已经从手术室推出来了。
孩子自然是没了。
骆袁浩在摸到她平平坦坦的小腹时,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对着欧玥一阵拳打脚踢。
他因为她没了眼睛,还和妻子离了婚,唯一的女儿也跟着他的前妻去了法国,相当于他就是孤家寡人。
可现在欧玥竟然敢将他的儿子弄没了。
既然儿子没了,她还活着做什么?不如跟着儿子一起死去。
打完之后骆袁浩又直接掐住了欧玥的脖颈,嘴里就不停重复着几个字:“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男人一旦发疯,谁也拉不住。
冯玉琴想要上前帮自己的女儿,被骆袁浩一脚踹到墙脚边上,连带着一旁的医生也未曾幸免。
待医院的保安急急忙忙赶来将骆袁浩制服时,欧玥的身体已经开始大出血,身下的床单几乎全部被鲜血浸透。
她本就才刚做完手术,再被骆袁浩这么往死里折腾,紧急送到手术室时后,结果只有一个,摘除子宫,要不然真的连命都没有了。
冯玉琴照旧是老样子,跌坐在手术室外哭天抢地,说自己要去杀了欧瓷,要不是她,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流产,更不会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骆袁浩被医生强行注射了镇定剂,就在欧玥的隔壁病房昏昏沉沉的睡去。
凌祎城接到宋川的电话时,欧瓷正在楼外楼的包间里哼哼唧唧,三句话不离美人鱼这个话题。
试想,这个男人从少年时期就喜欢美人鱼,后来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也在他的车里发现了美人鱼挂件,他对此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啊?
欧瓷轻哼一声,手指不停地戳着他的胳膊:“凌祎城,真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有一颗粉嫩粉嫩的少女心。”
凌祎城也不解释,淡淡地看她一眼,自顾自接着电话:“他又怎么了?”
宋川说得有些急,毕竟欧玥肚子里的孩子也和凌家有关,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讲述一遍之后,他问凌祎城这事应该怎么办?
凌祎城挑了眉梢:“欧玥的意思是欧瓷扇了她一巴掌,然后孩子没了?”
宋川答:“是的。”
凌祎城将手机丢一边,偏过头问欧瓷:“你打欧玥了?”
欧瓷大致从两人的对话里猜到欧玥应该是流产了,点头:“打了。”
“打得狠不狠?”
凌祎城又追问一句。
欧瓷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以为凌祎城在责怪她,毕竟她这么一巴掌下去骆家就断子绝孙了。
咬了咬唇:“是欧玥先打我的。”
凌祎城的目光立刻从慵懒变得阴鸷,他将欧瓷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将手臂伸直舒展,再带动着她的手臂往前猛然挥掌:“下次,你要学着用这样的方式抡圆胳膊打过去,记住了,嗯?”
只动动手腕,欧瓷就吃亏了,毕竟她的手腕受过伤,受过伤,能打得了多重?
欧瓷愣了愣,这个男人的思维从来就不按逻辑的。
“你这是不打算怪我了?”
她扬着下巴问他。
“怪啊!”凌祎城顺势就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怪你打得太轻。”
……
当晚,凌祎城将欧瓷送回滨湖宜城后,他又独自去了医院。
不是去看望骆袁浩,而是想要查明事情的真相。
他根本就不会相信欧瓷一巴掌就将欧玥打流产的事情。
果然,他才稍微动用了一点非常规手段,那位收受红包的医生便将事情的整个经过都说了。
凌祎城拿到证据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担心欧瓷会因为欧玥流产又被迫摘除子宫的这件事而背上思想包袱。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欧玥咎由自取。
真应了一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凌祎城从医院离开时,骆袁浩还未醒,这个男人身边就一个五十来岁的护工照顾着,想想他的前半生在西城呼风唤雨,再看看他的后半生,凌祎城突然有些心生感叹。
其实,他有一位非常不错的舅妈,那女人也是名门之女,不骄纵,不刁蛮,相反,性情还格外的温柔,以至于骆袁浩仗着妻子的宽容一次次在外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求而不得,得而不惜,这应该就是人生中最遗憾的事情了,或许待骆袁浩有一天孤独无依时才能幡然悔悟。
幸好,他有了欧瓷,失而复得会让他学会感恩。
这辈子,他都要珍之,惜之,重之,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