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没有展露丝毫的不悦,只是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帮他对吗?”
沈一航轻抿唇角,他的目光梭巡在女人脸上,语速缓慢:“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女人的面容明显一僵,苍白了几分。
她的手紧了紧,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唇角,眼底泛着氤氲,有些委屈:“是陆河哥哥对吗?”
沈一航默了下,他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没有任何的节奏感。
他抬眼直直看向傅希林,薄唇微动:“傅小姐,你可能还不了解陆河。”
话音落下,傅希林一怔,似乎是没有明白他突然说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一航也不跟她绕弯子了,坐直身体,直言道:“陆河这个人,他不想做的事情,不喜欢做的事情,谁都勉强不了他,包括徐阿姨在内。”
他停顿了几秒,见对面女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着痕迹移开了视线,继续说:“所以,我觉得你也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傅希林蓦地攥紧手指,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红润的唇瓣失去了光泽一样,机械的张合:“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她眼眶有些泛红,抬眼去看着男人,眉心紧蹙:“我不明白,许冬夏那种人……她怎么可能配得上陆河,她到底……”
“你说错了。”
沈一航平静的打断了她,薄唇轻启:“所以我才说,你并不了解陆河。”
傅希林瞳仁缩了一缩。
她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像被人用力的扼制住了喉咙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时,服务生已经把两杯饮品端了上来。
沈一航捏起小匙在咖啡里面搅了一搅,没有去看对面的女人是什么脸色,淡定的开口:“两个人如果最后能走在一起,都是互补的,许医生或许有些地方是不好,但是陆河也一样,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反之,你觉得许医生配不上陆河,那你呢?”
男人的话锋突然指向自己,傅希林一怔,有些堂皇,“我……”
她只能说,她的身份背景,都比许冬夏好一万倍,可是和陆河相比起来,确实也是相差甚多。
沈一航见女人语噎了,脸上慢慢挂上了招牌微笑:“换个角度想一想,你的母亲如果和徐阿姨不是旧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靠近他吗?”
他的话里没有刀光剑影,不掺和任何的敌意。
可是傅希林却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大盆的冷水,由脚底窜到心膛,浑身都是凉意。
她伪装的面具已经被完全撕裂了,看向沈一航的眼神也变得尤为复杂,“沈先生,你想提醒我什么?”
“不要自作聪明……”
沈一航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口腔内瞬间都是苦涩浓郁的咖啡香味,他放下,接着道:“也不要把人想得太愚昧了。”
他的话里似乎隐含着不易察觉的警告。
傅希林迟滞了几秒,倏地笑了起来:“所以说了半天,你是站在许冬夏那边的?”
沈一航耸肩,有些无辜的笑:“不不,我只是欣赏许医生,但并不代表我支持他们。”
“还有,我今天说的这些话,都是站在旁人的角度给你提醒,不代表任何一个人。”
“许医生没有出现以前,陆河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
换而言之,许冬夏没有出现以前,陆河不喜欢她,更不可能因为许冬夏出现之后,就有所改变。
所以是不论她怎么努力,怎么讨徐姿蓉的欢喜,怎么变成他喜欢的样子,结局都是一个样。
傅希林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之后,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她的瞳仁有些涣散,红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可是呢,她怎么会甘心呢。
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怎么甘心就让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人夺走。
另一边,医院内,一周一次的大规模查房刚刚结束。
冬夏拿着病历本从一间病房走出来,正低头仔细的看,迎面走来了一个护士,叫住她:“许医生,刚刚有一位女士找你。”
她停住,想了想,并不记得今天有约见的人。
她皱眉,有些奇怪:“女士?”
护士点了点头,解释说:“周梅已经把那位女士带到了你办公室去等了,对了,她好像说自己是什么钟医生的母亲。”
钟医生……
钟述的母亲?
冬夏微微一顿,反应过来,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转身朝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