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像是这样的人,你会怕他们?蚂蚁、蜈蚣和蟑螂?”
陈礼衡轻缓起身,面无表情的脸上寒光一闪。
“我是不怕,可我要你怕,只有怕了,把你在人前的脸都丢尽了,你才会明白,人这一生能够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有多么的不容易,更何况遇见一个真正喜欢的人,若是得不到,不如毁了她才好,我没你那么大方。”
陈羽歌沉默着没有出声,陈礼衡已经伸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幸好几位伯父的电话都是我接的,暂时还没有传到爸爸那里,可是纸包不住火,我要你在这件事情向着无法预计的方向发展前,摆平它。”
陈羽歌怔怔地笑出了声音,越笑就越觉得疲惫,从未有过的巨大疲惫。
他重重摔向一侧的沙发,抬起一只手臂压住自己的眼睛。
陈礼衡知道弟弟难过,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安静站在原地盯着他看。
陈羽歌的手臂下面,刚毅的俊颜,缓缓有两行眼泪落下,却叫他一抽手,顺道给抹了。
他努力让自己笑起来,看着面前的大哥。
“我是真的很喜欢她,特别特别喜欢,因为她就跟你说的蚂蚁似的,怎么踩都踩不死,她太坚强了,她就像个小怪兽,她什么都不怕,她连我也不怕,你知道么,大哥?”
陈礼衡叹了一声在他身旁坐下,一直到弟弟絮絮叨叨地说,说得精疲力尽了,他才用力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拽进楼上的卧室,再用力一把将他扔在床上。
转身在楼梯口叫了值夜的佣人上来帮陈羽歌换洗了衣物,再服侍他睡下,陈礼衡这才从老宅的楼梯上下来。
一步一个铿锵,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现在,到我公寓里来。”
短信刚过去不到半分钟,很快有人发短信过来。
“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打。”
他唇角一抽,举起电话就打。
“李碧城,你活腻了是吧?”
天亮以后南少白又要了陶梦园两次。
只是这两次与夜里几次都不同,夜里她太过悲伤,他虽然疯狂,却不忍心伤她,所以一切以着她的感受为先,痛快了她一晚,却憋屈了他一晚。
清晨醒来,因为昨夜大汗淋漓的蒸发,好像将她所有悲伤的情绪都给蒸走了,他一睁开眼睛,就对上她澄澈的双眼,以及她微微笑着,对他说“早”。
是反复检查过她的眼睛,确定她可以承受更多,他才用力去要的。
陶梦园在他缠人的折磨里一次次泄了,又一次次将他抱得更紧。
直到听见她压在他肩头的低低的笑声,他才忍不住拉开了些距离,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笑什么?”
“南少白,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她的大眼睛澄澈,怔怔望着他的眼睛。
他的模样一僵,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更用力攀附住他。
“反正我是爱你了,我只有你了,我一直都爱你,一直都。”
他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沉浸在昨晚那个悲伤的梦里没有醒来,所以今天的反应才会这么奇怪。
可她说她一直爱他……这话莫名让他陈暖,她像只无尾熊,紧紧将他缠抱,然后一边颤抖一边说出。
“我爱你……”
南少白激动得没有忍住,颤抖着将她抱得更紧。
“我也爱你……”
陶梦园一怔,好像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的眼睛。
他害怕她好像能看穿他所有似的,手掌盖住她的眼睛,他发现原来说爱她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甚至说完以后他身心愉悦,整个人满满的,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这第二次就是在他蒙着她眼睛的情况下完成的。
日上三竿,他们收拾好出门,南少白不由分说全程拉着她的小手,两个人就像这城市再普通不过的热恋的人,没有异样的眼光,也不害怕会碰见熟人。
他们在市中心附近的美食城里用过了午餐,南少白打电话让公司派了辆车过来,没要司机跟着,自己开了导航,又翻了翻地图,把车开了出去。
即便开始,他也是左手掌握着方向盘,右手紧紧拉着她的一只。
他时不时会转头看她一两眼,陶梦园便会心地笑看着他。
岁月静好,她收获了一个她爱的男人。
陶梦园没有想到南少白带她去的地方会是公墓。
他打开车门下车,又绕到她那边,待把怔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小女人扶下车时,他才说。
“我自私的以为,你应该是想来看看的。”
陶梦园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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