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一下子发怒了,把手往主席台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冲着路鑫波的背影喊一声:“路鑫波,”大约是朱天佑真的发怒了,路鑫波还里很有些心虚。毕竟朱天佑是董事长,他不过是总经理,真正闹起来,高层也会偏向董事长的。便收起了脚,回头望着一脸怒气的朱天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整个会场空荡而又沉重。
罗天运没想到朱天佑和路鑫波会如针尖对麦芒,还真的闹起来了。看来这一次,朱天佑是动真格的了。他便坐着,默默地看着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对抗。这种时候,他们都不说话是最好的,否则很容易让路鑫波把火发到他们身上去。
会场的空气越来越压抑了,朱天佑就那样盯着路鑫波,路鑫波也盯着朱天佑,都不甘示弱。足足盯了两分钟,路鑫波认输了,语气缓和地说:“朱董事长,如果是我路鑫波犯了什么错误,请你指出来,不要以这种方式好吗?”
朱天佑见路鑫波终于肯在自己面前低头,便笑了笑说:“坐吧,老路,我让你看看证据。”
路鑫波便不解地坐到了主席台上,不多时,马镇长便走了进来,朱天佑指着后排的椅子说:“坐吧。”
马镇长这次看到了董事长和总经理,心里那个激动和紧张,真是没法形容。反正银元是他祖辈留下来,还有的是他自己收藏的,他又没犯什么错,怕什么。便心安理得地坐在罗天运的后面,这样看董事长和总经理,就看得更清楚一些了。
“老人家,您说说银元是怎么一回事?”朱天佑很和气地望着马镇长问了一句。
这是会议室啊,马镇长听董事长喊他,赶紧一下子站了起来了,朱天佑便说:“老人家,你坐着说。”一句“老人家”喊得马镇长热泪盈眶,一个劲地说:“谢谢董事长,谢谢董事长。”罗天运见马镇长激动了,赶紧走过去,把他扶在座位上坐好,说:“老人家,慢慢说。”
路鑫波这个时候莫明其妙地看着这几个人,他是听田天说银元是罗天运让人收聚,怎么又有这个老人出现?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马镇长便把他家祖传的银元是怎么留下来的,自己怎么收聚别人家的银元,如何送给江超群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马镇长一讲完,路鑫波才知道,他大意了,他怎么就听信了江超群和那个梅洁的口供呢?口供能算证据吗?他发现他真是失误啊,手下人这么一说,他就认为还真有此事。现在可好,他们直接带着证人送到了他的面前,他这事办得,要多被动就有多被动。只是,他心里怪起了田天,这么急地往鸿浩集团跑干什么呢?如果真有问题,还怕人家飞了不成?
这时,马镇长又说:“我家的银元都有马记的字样,你们可以把银元给我看看,我认得我家的银元。”
温厅长已经让东城局主任亲自去把一箱子银元提了过来,这时,他下位,从桌子底下把箱子提到了桌面上,一打开,满箱子银元,发射着闪闪的银光,一如夜明珠一般照亮了会议室。这还真让路鑫波开眼界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元,便从主席上走了下来,朱天佑也走了下来,几个人围着一箱子银元看着,马镇长激动地抓了一把,拿到眼前辩认着,一看还真是他家的银元,上面都有马记字样,便兴奋地说:“你们看,你们看,我没骗你们,这,这全是我家的银元。”朱天佑,路鑫波、罗天运、温厅长和郭邦德便传看了马镇长递给过来的银元,果真在边缘上刻着很小的马记,不认真看,还真容易忽略。
大家看完后,马镇长说:“朱董事长,你一定要替我作主,我现在不要求替我儿子解决科级问题,我只要求江超群这个王八蛋把这些银元退还给我,我找他要过好多次,他不承认收了我的银元。这是我们马家祖辈传下来的,我不卖了,我不送了。我错了,我以后不行贿了。”老人真的激动了,语无伦次地望着朱天佑说着。
“老人家,放心,这些东西是你家,会还给你的。”朱天佑这么说,就等于已经拍版了,温厅长赶紧把箱子锁好,交到了马镇长手里。
“真的都给我?”马镇长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你送给江超群有多少?”温厅长问了一句。
“我当时是用布袋装着的,有三千枚,我记得很清楚。我可是花了血本,让想儿子当个主任,结果这王八蛋,承诺得好好的,收了银元就变卦了。”马镇长气呼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