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阵阴凉的风袭来,宋茗微感觉到背后突然而来的粗重喘息。
她脸色煞白,脚步飞快。
身后突然传来粗嘎难听的声音,宋茗微只觉得根根汗毛倒立,她丢出符纸,听得空气中刺耳的鬼哭狼嚎,不意中听到啊了些许只字片语。
“他是黑无常吗?竟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拿走了那件衣裳。”
“他本来就受了伤,这次被我们舔舐了灵魂,怕是要受更重的伤了。”
黑无常?
衣裳?
宋茗微不明所以,她伸出头看去,见着一个鬼影如蛇一般盘旋在一根竹子上。
那鬼影血盆大口之中叼着一件衣服。
看着像是一个男人穿的长袍。
宋茗微双眸一凝,认出了那衣裳。
低调却奢华的锦袍,皇子独有的龙纹刺绣,那是三皇子之前的衣服。
宋茗微不禁想起了三皇子的亲笔手稿。
黑无常?
宋茗微的脑海中浮现过了允祀那身黑袍,还有他离去之前苍白的容颜。
“我主子来之前被女鬼缠身,好不容易才脱了险,听说你有问题立刻就过来了。你不知道我主子每一次吸收阴气是断不能打扰的吗?你给我主子一巴掌是不是想要了他的命?”
阿四的声音霎时间就在脑海中回旋。
是因为上次帮她留下的伤吗?
这一次,难道是他抢了三皇子的衣衫,拿出了那重要信函。
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落实了众人对镇国公府的猜疑对他有什么好处?
宋茗微想不明白,似乎也没听说过玄亲王与镇国公府有嫌隙。
身后的鬼影散去,宋茗微带着满腔的疑惑走了出去。
镇国公府外,赤红的灯笼之下,一辆华盖宝塔瑞鸟金銮车缓缓离去。
车上,烛火晃动,暖黄的火光下,允祀的脸色越发青白,他那双凤眸之下隐隐透出了一丝丝青黑。
阿四恼声道:“我的主子,你是魔怔了是不是,她是什么身份,您是什么身份。你好端端地怎么要和镇国公府对上,大公主可不是个笨人,她要发现那封信是你从她府上恶鬼那抢来,可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对付你。”
阿四自小与玄亲王一道长大,有些话别人说不得,他说得。
允祀只是宋闭目养神,阿四看了眼,越发是生气了。
“主子,别的我不说,就说你这身子受了伤,怎么还去抱她。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地走不动路了。你没看到,你刚刚脱力把她摔着了,她那眼神,看你跟看个变态似的。”
阿四没心没肺地继续念叨,浑然没见到允祀突然睁开的凤眸。
待他发现这小小的马车里头的阴沉气息,他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允祀,然后缩着脖子,闭上了嘴。
允祀再一次闭上了眼,仿佛再睁开眼都显得那样无力。
只不过他冰冷的唇角却紧紧抿了起来。
他终究是看不得宋茗微对六哥那样亲近的神情,从第一眼她跪拜在地,喊声师父开始,他就觉得刺眼地很。
这一次,她眼眶通红,祈求着六哥的垂怜。
六哥对她是怜惜的,二人的世界就像是一张画,让他忍不住想要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