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无论哪一种,他都想不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景像。
这一片血肉模糊是什么?这一片碎骨狼藉是什么?
南宫凌僵住了,井潇扑上前,苦苦劝道:“主子,你先歇一歇,让属下先把这里打扫出来,也许郡主根本就不在这……”
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一次被南宫凌拨开。
他看到了一块水蓝色的茜丝纱,那天他和阮烟罗分别的时候,她穿的就是一件这样颜色的长裙。
如今这块布料在这里,阮烟罗呢?
南宫凌沉默如山,一步一步,小心地,踩着没有被血浸润的地方走过去。
很怕,怕自己脚下不小心踩到的,就会是阮烟罗流出来的血。
在那块布料之前,南宫凌弯下身,伸手去捡那块布料,布料上的血迹刺目惊心,一直刺到南宫凌的心脏里去。
南宫凌要很用力地控制着,才能让手指不要发抖,然而当他刚刚把这块布料拾起,手指就猛地一颤,任布料从指尖划下。
山谷中有微微的风,布料落下时,顺着风往旁边飘了一些,可是南宫凌的视线却早已不在那块布料上,只是死死地盯着布料底下的那块地面。
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紫黑色的珠子,因为和地面颜色相近,又被血迹晕染,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你说不摘下来,我就不摘下来。”
金珠紫檀,世间绝迹,全天下,大概也只有这一串。
送出这串珠子时,阮烟罗的温言笑语犹在眼间,那个时候,他们还在一起,甚至她的身体里,还孕育着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生命。
可是现在呢?那个孩子在哪?阮烟罗在哪儿?
五指猛地探下,连着下面的泥土,把那颗珠子狠狠地握在手中。
“搜。”南宫凌直起身,声音平静冷淡的好像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镇定地命令着:“方圆三十里,每一寸地方都给本王仔细地搜,本王一定要见到阮烟罗!”
井潇心头猛地一阵难过,南宫凌是从来不犯错的人,不论他有多不喜欢那个王位,除了在阮烟罗面前会以凌王自居之外,永远都是尊贵而淡然的使用着那个朕字,可是此时此刻,无论他的声音有多冷静,这本王两个字,都足以泄露他真实的情绪。
南宫凌抿着唇,他不肯说尸体两个字。
阮烟罗是活着的,他的小鱼一定是活着的。
就算这里这么多狼,就算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她可能已经死了,可是南宫凌不信,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他永远都不会相信。
井潇知道,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找到活着的阮烟罗,才能让南宫凌缓过这阵伤痛。
他大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搜!”
南宫凌带出来的兵永远是这世间最有纪律的兵,只是一声令下,所有人就有序地行动起来。
这片地方狼群活动的迹象很明显,每队里都分配了懂得追踪之术的人,顺着狼群的脚印搜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