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曜今天的冬天寒冷而漫长,往年的这个时候,桃花都已经开了,今年却连个花骨朵都没有。
但总算入了三月,寒意没有前两个月那么刺骨,南宫凌之前又送了一堆各式各样的披风给阮烟罗,她也能披着出来走走了。
阮烟罗挑了一件没有那么厚的,她要借助清冷的冷意来想些事情。
走出凌烟阁,漫无目的的沿着路随意行走,兰月和李侠在后面跟着,有李侠在,整个皇宫也没有什么人能动得了阮烟罗。
知道阮烟罗要整理思路,所以李侠和兰月都没有跟的太近,在离她三步远之后慢慢走着。
这些天一直都在大喜大悲中跌宕起伏,现在才有时间平静下来。
出嫁那天,红叶一梳一梳的帮她梳头,爹爹拉着她的手说长大了,音容宛在眼前,不过数天,居然已经阴阳两隔。
直到此时,阮烟罗才真正的意识到一件事情,她的爹爹,还有红叶姨,都已经不在了。
无可言喻地痛蔓延着,阮烟罗硬生生忍住,她现在没有时间悲伤,而是要想想,怎么才能为爹,为红叶姨,为阮府的人报仇。
梅家和贺狄,这两个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她现在动不了梅家,也动不了贺狄,可是有一个人,她动得了:莫存。
可问题是,要怎么去动呢?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喝骂声。
“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动作快点,别到时候迟了,连累得我们也要挨罚。”
“你瞪我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杜家大小姐呢?别做梦了!”
阮烟罗知道的杜家大小姐,可只有一个,杜家也只有这一个女儿。
“去看看。”阮烟罗往话语传来的地方走去。
转了个弯,就看到说话的人,是三个小宫女,围着中间的一个人幸灾乐祸的嘲讽,三个人的手上都是空的,或者零星地拎着点小东西,而最中间那个人却双手拎着一个大桶,沉的腰都抬不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呢?”兰月上去问道。
三个宫女见到阮烟罗连忙行礼,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回王妃娘娘,我们奉命拿东西去浣衣局。”
皇上对阮烟罗的宠没有人不知道,眼前这位可是最有可能登上中宫之主的那位,几个小宫女都是小心翼翼的恭敬有加。
一转眼看到之前被她们斥责的宫女没有跪下,领头的这个宫女立刻压低声喝道:“杜惜文,你怎么回事?看到王妃娘娘还不快点行礼?”
杜惜文平日仗着杜家势力为人跋扈,在宫里也是颐指气使,对宫人从来没有半分客气,又因为她经常来看华妃,受过她气的宫人不知道有多少。
现在她落了难,沦落到和宫人一样的地位。这些宫人知道杜家犯的是谋反大罪,杜惜文绝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一个个都落井下石,可着劲地欺负她,要把以前受的气都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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