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包,只凭他曾经对凤瑶觊觎,慕容熙儿就绝不会帮他!
这种不屑的神情,以及坚决的态度,当时就惹恼了徐贵妃,劈手过来一个巴掌。慕容熙儿长这么大,只挨过一个巴掌,是皇帝打的。没有想到,她的亲娘也打了她。且,亲爹与亲娘打她的原因,都是因为她不肯乖乖被摆布,当他们的宠物或棋子。
哪怕徐贵妃的眼中露出懊恼,慕容熙儿也无法原谅,转身就走。一路上遇见的宫人们,全都看见慕容熙儿好端端儿的进了玉堂宫,出来时却破了相,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慕容熙儿又哪里有心情磋磨他们,回到永宁宫后,便仰头躺在了床上,不叫任何人打扰。心情极度低落,就连晚饭也没有吃,一直自伤自怜,直到凤瑶来到。
哭过这一时,又低低诉说出了不甘,渐渐心底平静下来。慕容熙儿抹了抹泪,抬起头来,面上一派平静。再也没有了锋芒毕露,而是真正的犹如镜子一般的平静。
凤瑶心疼地看着她眉眼中挂着的一抹坚毅,直是心疼又感慨。熙儿,长大了。
“瞧你,把药膏都蹭掉了,我再给你抹一层。”凤瑶说着,回身去取方才那一套,而后走回来轻轻给慕容熙儿上药。口中则道:“说起来,你也不必太难过。竟是巧了,那凤子瑜今日得罪了我,我将他打残了,想必他是做不了驸马了。”
慕容熙儿听了,不由得呆住:“阿瑶,你说什么?”
凤瑶便将今日在太傅府门口所发生的事,以及凤子瑜试图对她做的事,一一道了出来,最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此混账,我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不一会儿,凤瑶便为慕容熙儿重新涂好一层药膏,一边起身把东西收拾好了,一边说道:“早知道你就不该顶撞徐贵妃的,只管点头应了便是,反正凤子瑜如今残了,是决计做不了驸马的。”
慕容熙儿握着拳头,冷冷道:“我何必做那些违心事?”
凤瑶顿时赧然,她竟忘了,熙儿便是这样宁折不弯的脾气。因而走回来,摸了摸她的头:“快睡吧,不早了。”一面拍松了她的枕头,一面扶着她躺下,“好熙儿,别跟自己赌气,日子还长,好日子都在后头。”
顿了顿,又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等到皇上去了,慕容廉是做不上新帝的,届时不论是谁做皇帝,总归是你的好机会,你想做什么,都再没有人拦你。如今你所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或者逆流而上,做出一番动静,为将来铺垫。”
慕容熙儿听罢,果然振奋许多:“阿瑶,你放心,我再不会了。”
凤瑶摸了摸她的发心,便吹了蜡烛,静悄悄地离去了。
无痕在永宁殿外面做接应。等到凤瑶出来,见她点了点头,便一把揪起她的后领,弹身飞起,一路往宫外而去。凤瑶被勒得直翻白眼,暗暗想道,以后再不干这种苦差事了。
等到回了御衣局,凤瑶已经被冷风吹得透透的,不仅脸庞被冷风割得麻木了,就连头发都给吹得乌糟糟的。这个无痕,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提着她的领子往前行的时候,竟是叫她的头顶朝前。若非她刻意低头,只怕脸颊都要被冷风给吹烂了。
无痕不知她的嘀咕,倘若知道了,只怕心中要喊冤,他明明是刻意卖好,只为了叫她看清路线。
“你怎不走?”凤瑶拨弄完头发,再抬起头来,却发现无痕仍旧杵在原地,没有如往常一般闪身藏起。
无痕低低的声音便响起来,粗哑的不似人声:“如果我伤了一个人,那个人却不想我救她,该怎么办?”
“嗯?”凤瑶将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两圈,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不由得好笑,果然跟无迹是师兄弟,两人说话都没什么逻辑。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伤了那人,则那人心中必然有怨恨。你却想救他,是因为亏欠?”
无痕想了想,却摇头:“不是。”
他本来恨她弄坏了他的宝衣,但是他不仅弄断了她的宝剑,又伤了她,却是违反了以往的规矩。如此一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亏欠了。无痕思索着自己非要救她的理由,约莫是看上了她同归于尽的那套功法?
“你不肯说清楚,我也没法帮你判断。只不过,那人既然不肯叫你救治,你便不要亲自去了,让别人去不是更好?”凤瑶想了想,给出来一个建议。
无痕一听,果然目露惊喜,抱拳谢过,便闪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