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离开似乎也带走了所有的生气,留在原地的四个人像是化成了四尊大理石雕像,没有一个张口发出一点声响。就连原本在隐隐抽泣着的若儿,也因为周围沉默压抑的气氛而只敢默默流淌着泪水。
而弗朗西斯,索性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他也不起身,依然屈着右膝坐在那里,不顾湿润已经渗透入他的长裤、西装、风衣……那安逸祥和的表情,仿佛并非置身于墓园,而是坐在温暖的室内,正等着仆人送上下午茶。
奇怪的是,雷蒙德对此居然完全没有一点反对的意见,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只是静静地原地站了一会儿,盯着儿子目不转睛地看了十几分钟。
然后,他回身从哈德生手上接过两束洁白的百合,轻轻在空气中挥动了一下,抖落上面沾染到的水珠,随即目不斜视地从弗朗西斯身边越过,来到露西和安吉尔的墓前。
从外套内侧的暗袋里抽出一块大而厚的手帕,他俯身仔细地擦拭起那两块并立在一起的墓石。哈德生忙上前为他打伞,他却似全不在意,神情专注地挥动着灵巧的手腕,生怕遗漏了某一个角落。
终于感觉满意了,雷蒙德勾唇,展露了一个看不清深意,却仍然魅力十足的微笑,退后一步,他将另一只手上捧了许久的百合一左一右,轻轻地放在了光可鉴人的墓石之上,含笑看了好一会儿。
随后,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口中喃喃地叨念着几个单词,可是,就连离他最近的哈德生,也没能听清他的话。
“走吧,哈德生!”他对站在身后的的特助说道,但目光却依然须臾不离地胶着在露西的名字上,“今天集团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的时间很紧啊!”
“好的,总裁!”亦步亦趋地跟随,他甚至没有询问为什么雷蒙德会选在这个时候来祭拜夫人?既然来了,又为什么对少主的行为视而不见,直接选择冷处理,连话都不和他说一句!
再一次越过弗朗西斯的身边,他们像来时一样,静默地退去。从头到尾,没有和坐在地上的他询问过哪怕一个字,对他明显出格的举动,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指责,云淡风轻,仿佛吹过即无痕了……
只顾着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弗朗西斯没有任何感觉,可一旁的若儿却不得不代替他心碎神伤!这几天,因为少主遭受了那场折磨心灵的悲伤后的神思不属,她忧心忡忡,眼泪就一直没有断过。
她忧心着他的身体,为心爱的他的悲伤而悲伤。为了能让他稍微好过一点,她一手挑起重担,不但在集团内部每天劳心劳力地为他处理他完全甩手不管的工作;下班之后,亦不敢耽误哪怕一分一秒,直接奔回位于主宅西面的家族墓园,陪他一起守在邵情的身边。
整整三天,他抱着邵情的尸体,坚决不肯入葬。是若儿,苦口婆心地劝说,说服他终于松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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