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也这么说,兰姨似乎真的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长叹一声,声音里却还是带着几分忧虑:“你说说,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呢,前一天,小姐还开开心心的跟我在一起吃饭,怎么会说走就要走?我真怀疑她是不是被鬼迷了心了。看少爷火气那么大,我真担心他又对小姐做什么。现在听见你说没事,我也终于放心了。”
被鬼迷了心吗?
顾君修心里暗忖,被鬼迷心,当然是不可能,但是秦念歌心思单纯,受人蛊惑,却不是什么难事。
他怀疑的目光又看向苏知薇的病房门,眉头也渐渐地蹙了起来。
这个女人,真的什么也没干吗?
* * *
啪——
昏暗的房间里,一声巨响,很快,被扔在地上的那部手机挣扎地亮了一下,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瑟缩在被子里的秦念歌浑身颤栗了一下,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满面怒气的男人。
厉洺翼发怒的样子,她见过很多次。
但好像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控到连手机都直接摔出去。
刚刚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
他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不过是静静听着,竟然也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可是没想到,那不摔碎的手机,并没能把他的怒火宣泄完毕。
下一刻,厉洺翼已经欺身上来,恶狠狠的压住她,粗粝的大掌紧紧握住了她细弱的肩头。
“洺……洺翼哥。”秦念歌害怕的叫出声,肩上的疼痛,让她的眉头也紧紧地拧了起来。
可她这幅逆来顺受,就像小白兔一样惊慌的脆弱模样,却让厉洺翼眼里的怒火渐渐变成另外一番模样。
他咬着牙,晦暗的眼神把她的脆弱,她的颤抖,尽收眼底。
下腹也不可控制地紧绷起来。
“你在顾君修面前,是不是一直装成这幅样子,所以,才勾得他如此心痒难忍,紧跟在你身后不放?竟然还特意打电话給兰姨追问你的下落,”
说起这些,他手上的力道也更大了一些,眼神更像是快要把她香噬其中,“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的手段,比你那个狐狸精妈妈还高明,起码他没有妄想勾搭那个人的兄弟。”
他口中的那个人,当然是自己的父亲。
只是现在的他却不肯再亲口叫出那个尊称。
当年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谅,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更不可能放手!
就算是他曾经最好的兄弟,也不能把她从他手中带走。
“红颜祸水,这句话真的没错。我跟君修二十几年的交情,就这样毁在你手里,怎么样?看我们兄弟阋墙,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厉洺翼的眼底含着浓浓的冷漠。
秦念歌的心几乎快要被他这种眼神刺穿。
她无措地摇摇头,嘴里已经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因为她知道,就算是辩解,厉洺翼也不可能相信。
果然,她的摇头否认在厉洺翼看来,根本不具任何作用。
他的脸缓缓欺近,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他。”
他不会给这个女人背叛自己的机会。
“洺翼哥,我是个人,不是物品,你不能就这样限制我的自由。”就连秦念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勇气说出这些话。
果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让厉洺翼的眼神变得更加恐怖起来。
“自由?你还敢跟我谈自由,我给你的自由,就是让你去坐黑船,然后被人强Jian卖到外国去做妓女吗?顾君修根本保护不了你!不要以为搭上他,你就可以脱离我的掌控!永远别妄想!”
他说完这些话,秦念歌眼中一直隐忍的泪水已经落下许多。
她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而她脸上蜿蜒的晶莹泪水,不知道是触动了他心底什么开关,让他像被火烫到了似的,手上的力道顿时松了大半。
而这种松懈,似乎也成了秦念歌心底委屈的开关,不过片刻,她的眼泪就像喷涌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哭成这个样子,就算厉洺翼胃口再好,也不可能吃得下去。
他不由地低咒一声,放开对她的钳制,人也翻身下了床。
他冷哼一声,眼神里除了怒火之外,还带着几分轻蔑:“这招你也只能用来对付顾君修,不要妄想对我装可怜。”
说完,他轻蔑的眼神又往床上扫了一眼,才低沉地抛下一句:“倒胃口。”
秦念歌紧紧的抱着胸前的被子,泪水流了一脸,可始终倔强的不肯哭出声。
她跟顾君修之间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却被厉洺翼说的如此不堪。
她自己是无所谓,因为在厉洺翼面前,她从来就是一个如此不堪的人。
可是,她却不想连累顾君修。
顾君修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尽快报答,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如果再连累他成为一个背弃朋友的小人,她真不知道如何去弥补。
厉洺翼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摔门而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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