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孟倩幽笑道:“掌柜的过奖了,聚贤楼的生意能这么好,全是掌柜的经营有方。”
掌柜的摆手:“不瞒姑娘说,我们聚贤楼的掌柜的都是东家亲自挑选出来的,每个人的资历都差不多,所以每处聚贤楼都经营的不错,只有清溪镇由于是个小地方,每年赚得银钱是最少的,以至于每年所有的掌柜的的给东家汇报账目的时候,我都是最差的一个。虽然东家没有说过什么,但是我这心里一直不是滋味,自从有了姑娘给的菜谱以后,我这聚贤楼的生意是蒸蒸日上,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终于不再是所挣银钱最少的一个,今年更不用说了,有了姑娘教给的佛跳墙,我没准会是挣的银钱最多的一个。”说完仿佛想到了那个场景,咧着嘴直乐。
孟倩幽笑道:“那我就先恭喜掌柜的了,不过这佛跳墙是我最后的看家本领了,以后再也没有东西可教给大厨了。”
掌柜的听了也不失望,笑呵呵的道:“这一个佛跳墙就够我卖几年的了,等那时候,姑娘也许就琢磨出新的菜谱了。”
“其实这佛跳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您让大厨每个一段时间换不同品种的菜在里面,做出的滋味都会不一样。”孟倩幽道。
掌柜的大喜:“谢谢姑娘,我回去以后一定转告大厨,让他仔细的琢磨琢磨。”
孟倩幽摆手,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我真是佩服你们的东家,能在这么多的地方开了聚贤楼,等改天他来巡查的时候,麻烦您帮着引荐一下,我好跟他学一下生意之道。”
掌柜的每天接触各色人等,岂能听不出她的话外之意,乐呵呵的笑着没有接话。
孟倩幽知道他不愿多提起,便也识趣的没有再多说。
众人装土豆的热情很高涨,七千斤土豆用半个时辰就装完了,吴大几人按照掌柜的说的每辆马车上不多不少的正好装了一千斤。
孟贤把登记好的账目拿过来交给掌柜的看。
掌柜的摆手:“不用看了,咱们打过这么多次的交道,我相信你们。”说完,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交给孟倩幽:“这是三千五百两银票,姑娘请点一下。”
孟倩幽接过,看也没看,直接给了孟贤:“我也相信掌柜的。”
掌柜的哈哈大笑。
七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赶出了作坊。
村里好事的人还没有散去,看着明显比来时沉了不少的马车,纷纷猜测卖出了多少土豆。
掌柜的和孟倩幽道过别后,高兴的领着马车离去。
目送着马车走远,孟倩幽看了看作坊外面依旧没有散去的人群,再次吩咐吴大和孙二一定要看好作坊的大门,不是在里面做工的人谁也不许进去。
吴大两人拍着胸脯保证:“东家,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能会看好大门的。”
孟倩幽点头,正要和家里人一起离去,朱武的媳妇从远处匆匆而来。看到所有人站在门口,紧走了几步过来,气喘吁吁的对李墩说道:“李墩,你老娘病了好几天了,情况不太好,你赶快回家去看看吧。”
李墩的爹死的早,他娘一人把他拉扯大,不免宠溺了些,导致他后来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李墩娘一而再的劝阻,他非但不听,反而还染上了偷鸡摸狗的恶习,李墩娘一气之下,和他断绝关系,说是以后无论怎样,都和他没有关系。李墩一开始没有在意,依旧恶习不该,后来被孟倩幽买下以后,远离了那些狐朋狗友,才渐渐的反思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终于认识到自己又多么的不孝。所以这几个月,每当孟倩幽每个月放他们回家住两天以后,他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陪他的老娘,哪儿也不去。就连文彪两人送去的工钱,也一文不花的教给老娘保管,母子的关系这才缓和了一些,现在听朱武家的这样说,李墩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抬头祈求的看向孟倩幽。
孟倩幽立刻说道:“去吧,快回家去看看你老娘。”
李墩感激的谢过,拔腿就往孙庄跑。
朱武媳妇喘匀了气息,才对众人说道:“李墩托付我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他老娘,我便时常去看,这几天地里忙,我就没有去,今天稍微有了一点空闲,我就过去看看,谁知道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却看到李墩娘紧闭双眼,躺在床上,我当时吓坏了,大着胆子上前摸了摸,发现她还有气息,便急忙喊周围的邻居去喊大夫。大夫看过以后,说是她已经生病好几天了,又粒米未进,身体虚弱的很,能不能好过来还很难说。我一听就赶紧拜托邻居照顾她,我匆忙的过来喊李墩,希望他能去见他娘最后一面。”
孟倩幽皱起眉头。
朱武一看,以为是孟倩幽怪罪的自己的媳妇擅自来喊李墩,刚想要替她求情。
孟倩幽吩咐文彪:“你去赶马车过来,我们过去看看。”
文彪应声去赶马车。
孟倩幽温声对朱武媳妇说道:“你等一下做我的马车一起回去吧。”
朱武媳妇连牛车都没有做过,更别说马车了,闻言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哆嗦着嘴唇连声道谢。
朱武看孟倩幽并没有责怪自己的媳妇,松了一口气,急忙道谢。
文彪把马车赶过来,朱武媳妇恋恋不舍的看了朱武一眼,和孟倩幽一起坐到了马车上。
两人坐稳,文彪就甩起鞭子赶车马车往孙庄走。朱武媳妇看到马车内华丽的装饰,怕把车垫弄脏,尽量的缩小自己的身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车的边角。
孟倩幽看她一眼,道:“你往里来一些,你那样会不舒服的。”
朱武媳妇急忙摆手:“不不不,东家,我坐在这里就行,别弄脏了你的马车。”
孟倩幽笑道:“马车脏了洗一下就行了,你还是坐过来一些吧。”
朱武媳妇小心的看了她一眼,才往里面稍微挪了一小点,还是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
孟倩幽看她纳闷肥胖的身子缩成了一个球一样,不仅感到有些好笑,知道她是害怕自己,便也没有再劝。
一路上朱武媳妇不知道偷偷的打量了她多少眼。
孟倩幽装不不知道,任由她偷看。
马车到了李墩家门口,朱武媳妇抢先是下了马车,恭敬地给孟倩幽打起车帘,道:“东家慢点!”
李墩娘病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村里的人多多少少的拿点东西都来探望,看到朱武媳妇从一辆华丽的马车上下来,都很惊讶,刚要开口询问,就看到朱武媳妇打着车帘,喊着东家,心里更加的纳闷。
孟倩幽下了马车,村里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了她的身上,纷纷猜测她是谁。
孟倩幽任由人们打量着,朝屋里走去。
李墩早已经跑回了家,正满脸焦急的祈求大夫救救自己的娘。
屋子里堆满了人,朱武媳妇嚷嚷着让人们让开,让孟倩幽走进屋内。
屋内的人一边让开,一边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她。
李墩不敢相信的看着孟倩幽走进屋内,惊喜的喊道:“东家。”
孟倩幽点头,看向床上的李墩的娘,只见她眼窝深陷,双眼紧闭,一副仿若没有了气息的模样,皱了下眉头。
大夫见她穿着打扮不像是乡下人,以为是李墩家里的亲戚,叹口气道:“她只是得了风寒,如果及早治疗的话几副药就没事了,可是她没人照顾,不但没人吃药,好几天来连水米都未进,身体已已经受不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没有好的办法了吗?”孟倩幽轻问。
大夫点头,“如果有人参的话可以救她一命。”随即又叹了口气,“一棵小的人参也要好几十两银子,乡下人命贱,哪里用得起这样的好东西。”
孟倩幽转头对朱武媳妇说:“麻烦你去把文彪喊进来。”
朱武媳妇被孟倩幽这样客气对待,有些受宠若惊,飘飘然的出去喊文彪进来。
文彪把马车拴好,走进来。
孟倩幽吩咐他:“我的屋子里有几棵人参,你去找我娘,让她给拿一棵过来,速去速回。”
文彪恭敬地应声,大步走出屋子,解开缰绳,赶着马车快速的离去。
屋内众人哗然,都不敢相信的看向孟倩幽。
李墩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大夫也是异常激动,他行医多年,只看到几根人参须子,从来没有看到过整棵的人参,这下终于可以开开眼界了。
李墩哆嗦着嘴唇,一直给孟倩幽道谢:“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屋内众人这才了然,原来这是李墩卖身的那家的东家,一时又羡慕又嫉妒,各种情绪涌上人们的心头。羡慕的是李墩一个偷鸡摸狗,不务正业的人竟然碰到了这样一个好的东家,好几十两银子的人参说给就给,一点犹豫都没有,嫉妒的是怎么自己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在这么好的一个东家手下干活。
屋内众人各种情绪的都有,屋外众人听说了也是震惊得不行。尤其是朱武媳妇,想到这也是朱武的东家,心里竟莫名其妙的涌上来一股自豪感,当下挺直了腰背,一副与荣俱焉的摸样。
黄庄离孙庄很近,文彪没用多长时间就拿了一个盒子过来。
没等他拴马车,朱武媳妇就有眼力劲的跑过去,示意自己可以把盒子拿进屋里去。
文彪把盒子交给她,朱武媳妇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走进屋里。
孟倩幽随手接过,交给大夫,道:“您看看这棵行吗?”
大夫接过,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整棵的人参时,惊的站起来,吃惊的的说道:“这、这、这棵人参也太好了吧,最少也得几百两银子。”
屋内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各种声音响起,有的人甚至急忙凑到大夫身边看看这几百两银子的人参是什么样的。
孟倩幽看到乱哄哄的人们皱起了眉头。
朱武媳妇见状,出口往外轰众人:“屋里的人太多了,不利于大夫给李墩娘看病,大家还是到外面去等着吧。”
朱武媳妇人高马大,平常在村里差不多都是横着走的主,村里人女人们都有些惧怕她,见她出口赶人,什么话也没敢说,乖乖的走出屋门外,但是并没有散去,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众人出去,屋内清静了下来,孟倩幽皱起的眉头舒展开。
拿着这棵全须全尾的人参,大夫激动的手都打哆嗦,好半天才心情才平静了一点,道:“这棵人参的药用价值太高了,李墩娘不用服用这么一棵,只把所有的须子剪下来就够用了。”
李墩万万没想到孟倩幽会让人拿来这么好的一棵人参,激动的差点给她跪下,听见大夫的话,赶紧去拿了把剪刀过来,大夫哆嗦着手把人参的须子都剪了下来,又开了一个药方,嘱咐李墩把药抓来以后,把人参须子分次放到里面。
李墩拿着药方,快步的跑着,抓药去了。
朱武媳妇娶外面帮着点着炉子,等着李墩回来就可以立刻煎药。大夫把剩下的人参交还给孟倩幽,“那些人参须子就够用了,你还是把这棵人参拿回去吧。”
孟倩幽没接,“留下吧,万一再用得到呢。”
大夫摇头,“这棵人参的价值太高了,如果被有心人惦记,对于他们娘俩来说是一场祸事,你还是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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